“不是,我是在想你——”
“原来子卿是在想我?”
呃。
子卿后悔没有加快语速了。
算了,就这样吧。
“子卿是在想关于我的什么?”懿笑得玩味,却又将表情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会给人冒犯的感觉。
“你的名字。”子卿自认道行太浅,便老实交代。
“名字?”懿的眼中划过一抹讶异,“看来子卿对工作以外的我也很好奇?”
“呃,恩,是吧。”思来想去,子卿除了承认他说的这个理由,也没其他更好的解释了。总不能让她实话实说,扯什么平行世界吧?
“沈懿行。”懿干脆地报上了自己的本名,不带丝毫犹豫。
虽然早已知道,但听本人亲口说出这个名字,子卿心里还是挺感慨的。
所谓人生,大概就是在某个节点经历某个转折后,就会走上同之前截然相反的路。
“子卿对我的名字好像没什么想评价的?”
“没,我只是在想是哪几个字。”
“那,子卿觉得呢?”
嘛,这问题完全不用她觉得啊。作为一个知道正确答案的,这不就是开卷考试吗?
不过,在考场上,聪明的考生往往不会表露出早已知晓答案的自信,抓耳挠腮、故作苦闷的戏精大多出自他们之中。
子卿深谙此道,托着下巴假装思索。片刻后,她开口缓缓说道:“是‘嘉言懿行’的‘懿’吗?”
如果不是从少女眼中读到了犹疑,沈懿行几乎要怀疑她是早已打听清楚一切,故意来接近自己的了。
“你说得对,就是这两个字。还有,‘嘉言’是我妹妹的名字。”说完,沈懿行补充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你们兄妹的名字取得真好。”子卿继续装傻,把两人的名字夸了一遍。
“谢谢,我就把你对我名字的夸奖当成是对我本人的了。”沈懿行换回了应酬时候的笑容,身上那点真实的影子也随之消散在了他作为夜店头牌游刃有余的应对中。
察觉到沈懿行情绪的变化,子卿也没继续打探他的私生活,转而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彼此都能轻松应对的话题,对两人而言都是某种程度上的放松。
沈懿行习惯了夜晚的生活,也习惯了倾听女性诉说各式各样的烦恼,更习惯了用巧妙的语言去应对,帮她们暂且忘记这些烦心事,沉醉在酒精和声色中。
可子卿不同,她很少会说关于自身的烦恼,更多时候都是在谈论一些琐事,这些琐事又往往集中在吃喝玩乐上。
不得不说,这些话题应对起来几乎没有难度,与其说是在和客人交谈,沈懿行更觉得是在和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分享近日来的所见所闻。
明明看上去还很年轻,出手却又阔绰得很,而且还间接承认了自己是学生的事。
综上几点,沈懿行得出了判断:她如果不是叛逆少女,就定然是贪图新鲜的富家千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