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敢欺负你?你说我是病人,师兄现在哪里都疼,哪里都不舒服,你快来关心关心我啊。”
紫萌嘻嘻哈哈的推了推蓝儿,“小姐!相公叫你去疼他哩,你还不快去,等会相公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的。”话音刚落,二女拉拉扯扯,嬉笑怒骂的挤成了一团,好想做一回浑水摸鱼的坏蛋,无奈心有余力不足啊。
长乐卫大营里,刘易和我一样浑身上下都缠着绷带,见到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要不是你小子长得比我俊,比我年轻,我还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那天背你回城,你伤得比我重了许多,居然好的比我还快?看来这就是有没有漂亮小师妹的差别,营里都是三大五粗的爷们,包扎起伤口痛的要死,笨手笨脚大大咧咧的,反正不是伤口不在他们身上,凑合就行,呀呀的没良心的孩子。”
蓝蓝笑着对刘易说道:“活该痛死你!你的弟兄帮你包扎伤口,也不说声谢谢,还在这里说他们的坏话,不服气自己包扎啊,恐怕很快伤口发炎烂到肚子里,把你那一肚子的坏水统统流出来。”
“我说老弟!你这师妹尖牙利爪没大没小的,你也不管管,还让不让人活啊。”刘易指手画脚吐沫横飞的抱怨,不知道是扯动了身上的哪一处伤口,吸了几口凉气,痛得龇牙咧嘴的一脸苦相。
“江老弟可不敢管她们,我方才在马车外隐隐约约听说有人要揍他,叫他手脚放老实一点,别毛手毛脚的。”罗阳笑着对大家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别看江老弟在战场上那是威风八面,刀山火海不皱一下眉头,一回到家里他就假惺惺装作老实得不得了,其实他的漂亮师妹早知道他是一肚子坏水,比你老刘肚子里了的坏水还多。”
蓝蓝与紫萌大发娇嗔,蓝蓝更是扯住罗阳长长的胡须不放,罗阳连声讨饶也不肯放手。
走进营帐,刘易指着左侧第三把木椅对我说:“这就是你在大营议事的位置,今天我们长乐卫总算是官兵满员了。”
自从我挂名长乐卫主事职位,还是第一次来到长乐卫大营,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军人。就在我坐上这把粗制滥造的木椅之后,蓝蓝更是不屑的向我撇撇嘴:“强盗画喜容,贼形难看;阎王贴告示,鬼话连篇。师兄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骨子里还是改变不了贼眉鼠目的坏蛋模样。”这句话的结果当然是众人指着我哈哈大笑。
当我们离开长乐卫大营回到城内,已是夜深人静,街上行人稀少,店铺早已打烊。
“我们到瑞福杂货店住下吧,我好久没见到江叔了,好想在尝尝江婶做的八宝粥。”说到这,我不禁摇了一口口水“老罗,城里瑞福杂货店在哪你不会不知道吧?”
“福州城里每个角落我都一清二楚,何况是大名鼎鼎的瑞福杂货店。”罗阳看了我一眼,“只是这么半夜三更的找上门,还不让人把我们当贼拿下啊。”
“堂堂刑部巡检司郎中,武林名人录高手,还会怕人反咬一口,真是胆小鬼。”蓝蓝今天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从早到晚一直和罗阳口角抬杠不断,倒是为旅途增加了不少乐趣。
在罗阳的引领下,我们很快找到瑞福杂货店。二话不说,我纵身而入,其他的人紧随其后,只剩下罗阳嘟囔了几句,无可奈何的跟了上来。四周一片沉寂,估计店里的人早已入眠。我不由得有些后悔不听罗阳的劝告,现在黑灯瞎火的不知道到哪找人,又不至于惊搅四邻。
身旁的蓝蓝埋怨的踢了我一下,刚想捉弄一下这个疯丫头,几声衣裳咧动随风传来,瞬间一道白色人影从右侧的假山之后窜出,剑气四射。蓝蓝立即将我护在身后,南侠和北义的兵器几乎同时出手,立刻兵器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火星四射。
随着交手双方的来回窜动,我隐约闻到一阵脂粉的香味。这种香味并非来自于我身前的蓝蓝,或者是身后的紫萌。因为她们身''上的味道我已经是再也熟悉不过了。难道这个白衣高手会是一位女性?江湖中居然会有这等女性高手,在南侠与北义的联手合击之下,能够做到攻守兼备,刀来剑往的十余招立于不败之地?
此时纵有火纸也不能够随意点亮,在暗夜中的火光,无疑会是埋伏在附件高手手中暗器的活靶子。蓝蓝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弯刀出鞘执在手中随时准备出击。
紫萌拉住我的手,示意往我后退。一道炫目的弧光闪过!我刚要叫破白衣女子的身份,蓝蓝已经出手了。
第257节
虽说白衣女子的武艺比起南侠弟兄二人略胜一筹,但是想要快速取胜也绝非易事,蓝蓝的弯刀以使战局发生了逆转。看得出白衣女子队这把盘旋呼啸的弯刀十分惮忌,步法略微凌乱几步。南侠与北义趁机加快了攻势,白衣女子略胜一筹的攻势变成双方旗鼓相当。
弯刀回到蓝蓝的手中,她正想将弯刀再次掷出,被我喝止“蓝儿住手!郑姑娘停手!我是江鹏。大家停手。”
双方各自退开数丈,警惕的用兵器护住身体要害部位。罗阳手中的火纸燃起,白衣飘飘长发飞散宛若天宫仙女,面容天生丽质犹如寒梅傲雪,举止波澜不惊翩翩风范犹似大家闺秀,果然是她!郑思!
郑思一见到是我,居然还有南侠和北义同行,脸上还是有了一丝诧异的神色。当她把长剑收回剑鞘的瞬间,面容早于回复了波澜不惊的气度,平淡的对我说:“没想到江公子还会有秉烛夜游的兴致,不过却私自闯进了民宅,我辈侠义中人,行为举止都应当遵纪守法,这点江大人应该比我更了解吧?莫非江大人是为了几日前的案子而来?那个的案子只不过是民事纠纷,犯不上由军方出手啊?”
“什么案子牵扯到瑞福杂货店?我怎么不知道?”罗阳上前几步,疑惑的问了郑思一句。
郑思对我们走到一起,半夜闯入瑞福杂货店十分警惕,绝口不在谈论案子的事,只是催促我们快些离开“各位大人如果不是为了明日的案子而来,就请吧,夜深人静无法待客,万分抱歉;请诸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瑞福杂货店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能够随意离开?刚想开口询问,紫萌不耐的说道:“瑞福杂货店难道会是郑姑娘家开的?凭什么你可以在这里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不准我们家相公和罗大人查案?你这明明是阻挠官府办差吗。这也叫遵纪守法?”
“瑞福杂货店的的确确是我们家开的。”郑思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令人深信不疑“如果几位大人奉命查案,就请几位大人出示官府印信,如果是无心路过,就请便吧,日后草民定当登门致歉。”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我更是一脸茫然。难道郑思会是我们隐芦的弟子?要不然怎么会说杂货铺是她们家开的?
“郑姑娘今天怎么没有和天心阁的少阁主一起啊?”蓝蓝装模作样的四处张望,“难道这里会是天心阁的产业?”一听蓝蓝信口开河的扯到张云义身上,郑思表情忽地有些难以描述的神色。
十余支火把由远及近,有些伙计手执棍棒将我们团团围住。其中一个管事的模样向郑思问道:“三小姐,要不要报官?大少爷,二少爷和老爷已经过来了。”话说完,看见气得须眉倒立的罗阳,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阳任职刑部巡检司郎中,为处置长乐会叛党一事来到福州,乃是地地道道的福州总捕,这个管事的当然认得,所以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该怎么办。郑思见到形势变得复杂,也是皱了皱眉头。
难道福州的瑞福杂货店已经不是由我家的老管家经营了吗?郑思怎么会是三小姐?以前不是听说郑思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我们隐芦的产业,还自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