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微微垂眸,视线下移,看向地上不断飘落的花瓣。
身侧传来她好奇的声音:“景哥哥,你说我能挥得动……”
“我去!你居然让她摸那把剑!”
前方传来一声嘶吼,盛景抬眸看向快要惊掉下巴的裴临翊。
“嘶……”
小声的吸气声响在耳边,盛景立刻扭头看向黛眉紧蹙的姜如愿,她举起了手,血珠滚落。
他瞳孔微缩,想也不想便含住她的指尖。
盛景背对着裴临翊,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持续暴怒:“盛景,不带你这样玩的!我求你一百遍了你都没让我摸过那把剑,怎么愿愿摸就行啊?她比我特殊?”
耳边响起裴临翊的聒噪,但是姜如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盛景为她止血。
“诶诶诶,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裴临翊往这边走来,“我跟你说,我现在很生气!”
盛景毫不理睬,待血腥味淡了,他终于松开,轻声道:“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拿纱布给你包扎。”
姜如愿愣愣地点头,看着不再出血的手指,可是那里热热的麻麻的,像油锅里的蚂蚁爬过一样。
她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有绣花针不小心扎到自己的时候受过伤,不过那也不算什么伤,疼一下便没感觉了。
原来被剑刃伤到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盛景面无表情地走到裴临翊面前,伸长手臂将他揽过来,忽略他的喋喋不休,把他推到门外,然后闸上门,不给他进来的机会。
裴临翊气得哇哇大叫:“好你个盛景,我好心给你送生辰贺礼,你这样对我!开门!”
盛景不为所动,找来纱布与药膏。
“疼不疼?”他眉宇紧皱,盯着姜如愿右手大拇指的伤口,不深,但是很长,看起来触目惊心。
姜如愿摇摇头,又点点头。
盛景疑惑地看她。
“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我也说不上来,”她眨眨眼,“原来受伤是这种感觉。”
她最爱美,可是现在受伤了,却又关注起了别的,盛景放松了一些,垂眸,将药膏轻柔地抹在她的伤口处推开,缠上几圈纱布。
姜如愿轻轻嗅了嗅,没什么味道。
“无色无味,也不会留疤,”他解释,“每日敷两次便好。”
姜如愿看了一会儿丑丑的、厚厚的纱布,试着曲了曲大拇指,疼得轻嘶一声。
“别乱动。”他有些担心地皱眉。
姜如愿也皱了小眉头,却不是因为疼的,而是这段时间她都绣不了东西了,自然也不能送剑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