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闭着眼睛,任意也能感受到男人炽热滚烫的眼神,如热浪般的气流,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面颊,撩动她耳侧柔软的发丝。
她仿佛沐浴在炽热的光源里。
任意眼睫翕动,轻轻睁开了眼睛。
虽早有预料,但她还是被男人灼热的眼神给烫到。
姜智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黝黑的瞳孔里全是她的影子。
任意害羞,她抓着他那只手,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背对他,严丝合缝地窝进他的怀里。
而他的手,依然放在她的胸前。
那是她想给他的温暖。
“睡吧。”她手指覆在他的手背上,轻声说道。
“你喜欢这样睡?”姜智豪浓郁低哑的嗓音响起。
任意脸颊红了红,反问:“你不喜欢?”
姜智豪稍一停顿,“喜欢。”
任意再次拍了拍他的手背:“喜欢就睡吧。”
被吓傻了的任真,像条疯狗一样搭车回家,在家门口,她砰砰砰拍门,像是被人追杀一般。
夜半时分的敲门声,将正睡得好好的袁丹果惊醒,她胆战心惊地走到门口,隔着门板小声问:“谁呀?”
门外传来任真惊慌失措的声音:“妈,是我。”
袁丹果表情惊厥地开门。
门刚开了条缝,任真慌不择路地跑进来,唇角的血迹沿着下巴流至颈项处,丝丝缕缕的血迹让她看起来格外狼狈。
她眼神呆滞地看向母亲:“妈,汪郁,汪郁是……”
不等她说完,袁丹果惊慌莫名地捂住了女儿的嘴,她拖着女儿往里走。
两人趴趴悄悄地进了任真的卧室。
袁丹果反锁房门,拉着任真的胳膊往里走了几步,她低声问:“你脸怎么了?”
“汪郁打的,”任真呼呼喘气,“她说三年前在A市的病房里见到过我。”
任真害怕慌乱,连身上的血迹都顾不上擦。
袁丹果眼睛瞪大,她死死地盯着任真,声音颤抖地问:“她,她说自己是任意了?”
任真想了想,缓缓摇头:“那倒没有。”
“她原话是怎么说的?”袁丹果追问。
“她问我见没见过她,我说没有,她就打了我两巴掌,说三年前在病房里见到过我。”任真眼神放空,“再就没有了。”
袁丹果提着的心慢慢放下,她表情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应该是没恢复记忆。”
她心有余悸地说道:“如果恢复记忆,她用不着半夜再去打你,她肯定会直接回家,找你爸,找我们。”
“会是这样吗?”任真的眼神有些飘忽,高高肿起的脸颊像两块膨发了的馒头,别扭而难看。
袁丹果推着女儿来到卫生间,拿了干净的毛巾帮她擦拭脸上的脏污和血渍。
任真疼得“咝”了声。
“她下手够重的。”袁丹果皱着眉头问道,“你还手了吗?”
任真龇牙咧嘴的:“没来得及……”
两下就被打蒙了,哪有机会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