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吾想着今日七皇子在众人面前说的那番话,心情就沉重了几分。以前在杏花村的时候,他还能算得上的好看,可是来到京城,个个贵公子都生得比他出色。
自己的妻主长得比他还要好看许多,他就连以色侍人这几个字都做不到,以后拿什么笼络殿下的心呢?
君吾是很容易就会把自己绕进去的人,他想着这些心中便会发愁,想起方才殿下待他的温柔来又患得患失。
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不配的,殿下现在或许真的爱慕他,可是之后呢?他还比殿下大上三岁,岂不是老得更快些。
乱七八糟的思绪扰了君吾一路,直到出宫坐上回府的马车,他被殿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才回过神来。
“问你话也不出声,在想什么。”楚御琴一边问他,一边往外面望着,神色平常并无责怪之意。
君吾道:“我走神了,殿下问我什么?”
“问你有没有想做的事,趁现在清闲,可以发展发展。”
“我想做的事?”君吾有些不明白,他不知道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好像就想着日日为殿下做好饭,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若说长远,他想为小鹿找个好人家,给他攒攒嫁妆。
他的收入很微薄,就这样一点简单的念想,就足够他努力很久了。
楚御琴道:“许多后宅的夫郎都会做东家开酒楼饭庄什么的,你若有想经手的生意便去试试,反正现在伶俐,学什么都算快。”
君吾睁大眼睛,做生意吗?他?
君吾连连摇头,“殿下太高看我了,我不行的。”
“还没有做,就不要急着否认。”楚御琴道,她之前总想着将君吾拴起来,只要好好待在自己身边就好了,最好什么都要仰赖着她才能活下去。
可渐渐地,她开始不忍心。
君吾太自卑了,结合自己曾经在现代的生活,她不难想到君吾身上这些自卑的性子是怎么来的,左不过是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父母的肯定,无论做得多好,也得不到一句嘉奖。
想起之前在君吾身上看到的那些伤,想着君吾的爹娘对待他的那副态度,想着他总是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小心惶恐的模样,就连她一句无心的玩笑,都足够君吾揣摩忧心上半天。
他太过小心翼翼了,又劳心又伤神,楚御琴开始舍不得。
她摸了摸君吾的小脸,缓声道:“给你几天时间,你好好想想自己想做什么,不论什么,赚得的钱都由你自己做主。”
君吾看着殿下信任又肯定的目光,虽然眼下一点也没有头绪,虽然他也特别没有信心,可奇怪的是,他心里却生出无限的希望来。
“好。”君吾小声应着,他会好好想想的,只要有殿下在他身边,他就会安心。
第49章
太女那边还在查楚御琴的案子,这几日楚御琴都暂时不便去刑狱司,整件案子好似十分明晰,可君勉状告楚御琴杀死她的双亲,这二人却不知下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能给楚御琴定罪呢?
就在楚明珊一筹莫展之际,忽有一神秘人邀她往茶楼一叙,信上写得隐秘,连个落款都没有,楚明珊隐隐觉得这封书信的笔迹眼熟,便只身前往茶楼赴约。
约见的地点设在二楼的雅间,十分隐秘,楚明珊推门进去,见落座等她是正是怡王与慎王,意外之余又觉得情理之中。
她与这二位姑母关系并不亲近,因为知晓母皇并不喜欢她们,所以她平日也格外避让着些,又生怕太过疏离让外人看到传出什么闲话来,所以一直不冷不热的。
今日她们主动相邀,楚明珊试问道:“你们约我前来,难道是为了祈王一事?”
楚明珊日日都在早朝,自然不会不知晓这二王与楚御琴之间的嫌隙。
怡王笑了笑,起身道:“太女果然是人中龙凤,一下就猜出我等的用意,既然如此,我等便也与太女打开天窗说亮话,试问太女是否也想拉她下去?”
楚明珊静静看了怡王一会儿,又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慎王,浅淡一笑道:“怡王这是什么话?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祈王与我舅母淮阳侯府联姻之事,怎么会想残害自家人呢?”
怡王皱了下眉,慎王开口道:“可据我所知,楚御琴与淮阳侯并不和罢?”
“你怎么知道?”楚明珊颇感意外,难道是舅母对她说了什么不成?
慎王但笑不语,她其实并不知,只是太女一向与淮阳侯亲近,平日里听这个舅母的话比听自己母皇的话还多,倘若淮阳侯真的与楚御琴交好,那日在朝堂上太女不至于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这些日子因为淮阳侯府被烧的事,舅母一直都未曾展露过笑意,费心修缮,银钱上也不够充裕,还与舅父的关系差了许多。
虽然楚明珊也不大喜欢自己那个左右逢源的舅父,可舅母毕竟还需要舅父家族扶持,她今后储君之路也少不了舅父家的支持,楚明珊不禁心想,若她惩治了舅母厌恶之人,舅母心中也能宽慰些,对她也能更加亲近些。
“太女可考虑清楚了?我等与祈王皆有怨恨,你我便是朋友,这样合算的买卖谁能拒绝呢?”慎王见楚明珊眼神明灭似陷入考虑,不免追加了一句。
楚明珊道:“你们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