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吾愣了愣,几乎立时往身后看了一眼,担心被殿下听到了。
楚御琴在后面看着君吾扭扭捏捏的模样暗觉好笑,怎么难道跟自己大哥在一块儿说话,他还害羞不成?
上回与萧元悠一叙,二人的话本就不多,何况萧元悠是个打猎的,楚御琴贵为祈王,两人之间更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楚御琴便以为,这次还和上回一样,大不了和萧元悠大眼瞪小眼坐一下午便是,区区如此怎么能抹掉她今夜与君吾同房的机会?
于是她让人上了热茶,正待闭目养神,谁知四下无人之后,萧元悠却道:“前几日,我听闻有个叫君勉的,状告殿下杀了她的母父,这事可是真的?”
楚御琴意外地看了眼萧元悠,道:“未料你今日是有备而来。”
“事后我问过君逸,那君勉是什么人他可认识,他说那是他的三妹,那君勉的母父,岂非也是君逸的母父?”
楚御琴脸色变了变,“怎么,你今日是来兴师问罪?”
萧元悠开口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听见府外兵甲响动,紧接着脚步声阵阵,似是有人围了祈王府。
可看祈王本人,依旧坐得四平八稳,好似一点也不担心似的。
正待疑惑之时,只听外面叫喊道:“罪臣楚御琴!胆大包天,竟敢在淮阳侯府纵火,意图谋害储君!识相的就赶快出来认罪!”
第50章
随着外面呼喊声渐起,祈王府内冲进一伙人来,大约有十几人,由于并未受到丝毫阻拦,她们甚至有些懵然。
太女楚明珊怔然了一瞬,而后带人奔向中堂,见到楚御琴之后立即打手势叫人围了上去。
萧元悠一个猎户,平日里虽常与猛兽打交道,但这样大的场面还从未见过,更何况对方可是官府的人!
她手心起了一层汗,不觉站起身来,心中却是奇怪——之前王府上那些黑衣人呢?怎么现在反倒不出现了?只眼睁睁看着这些人闯进来吗?
“祈王。”楚明珊看着楚御琴,面上露出一抹虚假的笑意,“我查到了些东西,须得你跟我走一趟了。”
楚御琴没什么所谓,只道:“可以。”
莫说没有丝毫的惊讶,连说话都像是给楚明珊的恩典一般,楚明珊眼神暗了暗,压下心头的不悦,道:“按律法,府中家眷也要一并带走。”
“据我所知,太女手上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罢?倘若只是例行问话,我府上的人你不能碰。”楚御琴斜睨了楚明珊一眼,转眼对萧元悠道,“告诉王夫,我出去一趟,晚些回来。”
萧元悠愣愣点了下头,便被楚明珊狠狠瞪了一眼。
楚御琴说得不错,证据不在她手上,还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反正现在她的人已经围了祈王府,这里面就只剩下几个不中用的男人,能出什么乱子?
于是楚明珊没再多言,只将楚御琴带走了。
外面的响动惊动了在小院说话的两个男人,君吾心头涌上一股不安来,一时什么也顾不上了就往外跑,可等他到了前庭,只瞧见楚御琴一个背影,而后祈王府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力关上了,更甚传来锁扣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君吾焦急地问向一边的萧元悠,“殿下怎么走了?”
萧元悠看了看一同前来君逸的脸色,又看了眼君吾,知道此事是纸包不住火了,叹了一声气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祈王殿下人面鬼心,因一己私欲屠杀了蒋参军一家,还将还将你们的母父杀害了?”
“什么!?”君逸一惊。
“不!这不可能!”君吾连忙否认道,“殿下没有杀她们,只是将她们送往了别处!至于蒋参军一家,大哥,她们便是残害小鹿的那家人啊,死在她们手上的无辜男童有多少?她们的确是殿下杀的,可是她们死有余辜!”
君逸心中也乱了乱,看看萧元悠、又看看一脸笃定的君吾,不由道:“小五,你真的这样信你的殿下吗?你岂能知道她是真的将她们送走,而非下手杀了?”
“我信殿下!”君吾一口咬定,“殿下若想杀她们,不费吹灰之力!若不是为了我,殿下根本不会和她们缠上关系!是之前爹写信骗我说他生了重病快不行了,让我连夜赶去见最后一面,可等我到了家中才发现,她们早就和孙家谋划好了,只不过是想将我再卖一回!若不是殿下,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殿下要是真的想杀她们,为什么不灭口呢?殿下知道我们家中还有其他姊妹兄弟的,她当时便知道七妹在哪儿,她都没有去找七妹的麻烦,殿下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一番话说下来,君逸心中又惊又怕,但思及以前娘爹对他做下的那些事,他知道这种事她们是做得出的。
祈王殿下不光收留了六弟,还对小五这般好
君逸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他道:“好,既然你信她,我们也信,我们陪你一起等祈王殿下回来。”
萧元悠张了张口,她不知该不该说出方才那个来抓人的女子给祈王殿下定的罪名,她们说祈王殿下在淮阳侯府纵火、谋害储君,这里面可没有一条是有关什么蒋参军的,也没有草菅人命。
君逸正要陪君吾去里面坐坐,转眼就看到自家妻主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问:“你怎么了?”
这件事横竖是瞒不住,萧元悠开口道:“方才她们来抓祈王时,没说这些事,只说她在淮阳侯府纵火,还谋害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