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格格也没有主动问,她乖巧地接受着太皇太后的安排,没有哭闹。
回去后,苏麻喇姑带着柳嬷嬷一起给太皇太后回话,她先细细说了莎音的情况。
言罢,苏麻喇姑叹了口气,“格格性子乖巧懂事,倒是没有哭闹,也许还以为玉福晋很快过来接她吧,但奴婢瞧着,她到底是个孩子,还是有些难过。”
太皇太后歪在软榻上,一手拿着西洋镜,一手翻着手里的书页,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哀家这两天先不见她,寻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她说将来便在宫里住的事儿,早晚是要知道的,不必瞒着。”
柳嬷嬷面色凝重点点头,“奴婢明白,就怕格格到时候像五阿哥当年那样难办,当时五阿哥年纪小,慢慢也就过来了,格格已经记事儿了……”
“若是如此。”太皇太后抬起头,神色有些失落,“……尽管试试看吧。”
苏麻姑姑比柳嬷嬷要乐观,她笑着劝慰,“我瞧着莎音格格与五阿哥性情完全不同,她是个乐天的孩子。”
太皇太后琢磨着合上书,点头道:“昨天见莎音与二丫头说过话,又本来就跟荣妃是堂姑侄女儿关系,叫佳莹没事儿了过来几趟,陪着说说话吧。”
“是。”
往后,莎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几日。
每天好吃好喝好玩,其间她还去给孝庄请了安,陪着说了半晌的话,回来便接了一大堆的赏赐。
不论是吃的喝的用的,档次全都比爵府高上数十倍。
莎音看着那些东西,左摸摸,右摸摸。
最后大手一挥,让宋奶嬷都记录下来,给自己好好放在库房里。
直到柳嬷嬷终于把莎音往后都住宫里的事儿跟她彻底坦白说明,接连几天氛围轻松的侧殿,终于阴沉下来。
“音音想玛嬷了怎么办?”沉默许久的莎音终于开了口。
“玉福晋可以向宫里递牌子,进宫后就可以见到了。”
莎音再次沉默下来。
柳嬷嬷也不知道还要怎么解释了。
虽说可以递牌子,那也得逢年过节,到底只是臣妇,不能频繁入宫。
莎音眼圈渐渐红了。
可却没人听到哭闹声。
“你们先下去吧,宋奶嬷来给我念话本听。”清亮的声音此时带着鼻音,闷闷的,情绪低沉。
“还说过完年回云南府了,再看玛法打拳呢……”
留下一句又轻又浅的话后,莎音便将自己跟宋奶嬷两个人关在了屋子里。
整整一个下午,莎音或是玩自己的小玩意儿,或叫宋奶嬷给她念一些简单的话本听,一步也没有出门。
屋里,宋奶嬷略带南方口音念着话本,莎音盘腿坐在软榻上,看起来像听得很认真一般。
只是耳边的声音对莎音来说,早就模糊起来。
她一直在思考,自己这些天来的演技到底有没有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