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马车,玉檀这才稍稍与顾长渊离远了些,嗔道,“方才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知不知臊?”
“不知。”顾长渊面不改色一整本经。只是大手又将人带进了自己怀中。
“今日玩得尽兴?”
“还行吧,雍王府糕点还不错,今日的宾客也好相与,她们还给我出了点子。”
玉檀撩起眼皮子看了一眼顾长渊,突的有些心虚。
“什么点子?”
“就是……上回不是出了红莺那档子事嘛……”玉檀越说越小声,“然后,她们就说,当家主母的,就得主动为夫君纳妾,你觉得……对吗?”
玉檀脸已经红成了一片,心底是紧张的。
如今顾长渊战功赫赫,独揽大权,就算不好美色,总有些政治联姻不可拒绝,所以,她是摸不准他如何想的。
瞧着顾长渊不说话,玉檀心里更加紧张了,同时她也铁了心要表情自己的立场。
现在不摊牌,何时摊牌?
“对了……前几日,礼部尚书送了些美妾过来……”
玉檀仍旧小心翼翼地观察他。
“然后呢?”
“我说我把她们赶走了,你会生气吗?”
顾长渊看着玉檀紧张的模样,心里就想笑,这人胆大包天,却也有怕的时候。
“生气,自然是生气的。”顾长渊搂紧了人儿,“不该让你来赶,应该让我亲自撵走她们,平白让你费了心神。”
“夫妻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再容不下第三人,除你之外,我不会碰其他女子。”
“这样的回答,你是否满意?”
玉檀点了点头,心头如同抹了蜜般甜,“自是满意。”
“咦,这不是回府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大理寺。”顾长渊垂眸看她,“你不是一直在关注严佩一家的案子?”
玉檀愣怔,前几日,她发觉严佩一家疑点重重,便佩派人悄悄调查,那几日正逢顾长渊未太子筹谋,没想到,他竟知道这事。
似乎看出了玉檀眼中的疑问,顾长渊又道,“颜淡正在处理这件事,我带你去听听。”
玉檀拧起眉头,“这案子竟落到他手中?”
“夫人无需担心,颜淡不是那种牵扯不清之人。”
此时涉及喜鹊,更加挂心。
走了一趟大理寺,玉檀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心事重重。
那案子有点复杂,起因是严老爷私藏一块上乘的棋楠香,当初私藏国香珍品乃是重罪,因此一带钟鸣鼎盛的严府被查抄流放。
可就现下看来,此案疑点重重:官府接到密报,严家私藏棋楠,巧的是官兵几乎没有收藏其他地方便冲进库房直接找出了棋楠,很快又有了尹家老爷的证词,他作证先前在严家曾见过此棋楠。
当初判定严家有罪,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点。
可见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阻拦,更巧的是,严府衰败之后,尹家很快扶摇直上。
回府后,玉檀很快找来喜鹊,决计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喜鹊似乎早已知晓,“他来办这个案子,我并不意外。我知他并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