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他们就在温知予家吃年夜饭,团团圆圆。之后大年三十的夜里,温知予在微信四处发祝福。
可兀的,看到微信列表那个名为Jul的人。
心脏习惯性刺痛。
他们最后的消息还停留在16年冬。回来时本来想要不要删了,可后来想想,小孩子才玩删好友的戏码,都成年人了,拿删好友象征一段关系的结束不是太不成熟么。
更何况,大概只有真心相爱过的人分别才会真正断开联系。
他们又不是。
他们只是有过一段关系,好像有没有好友都无所谓。
想着,也就留着了,到现在聊天框都被压到了最底下。
吃完饭在沙发上也有人说了:“顾总好像去旧金山了。”
温知予坐在边上,一个人沉默喝果汁。
谭丰说:“去个把月了,无意听张总说起的,说是去干嘛来着,度假?有点好奇。”
别人说:“有钱人的生活你管干嘛。现在飞一趟那么便捷。”
可又说:“不过确实羡慕。有钱真好,说走就走。”
“什么时候我们团建也去国外?”
“你想着美啊,团建美国去不起,顶多带团队去去楼下烧烤摊。”
不知道戳中什么笑点,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看温知予没反应,问:“知予怎么不说话?”
温知予回神,说:“哦。”
她抿唇,晃了晃手里杯子:“吃东西呢。旧金山,嗯,听说西海岸很有风味?貌似是高科技总部的选址地,好多大学吧。”
心不在焉地说。
却又回忆起那年的顾谈隽。
好像当年的自己就是以这种方式回忆他的。
20岁的顾谈隽当时在美国过得怎么样呢。他会参加俱乐部吗,还是说像好学生一样参与特别多课余活动,他在派对上应该能认识很多大学女生,听说国外观念很开放,他和别人女生又过得怎么样呢。
那年,顾谈隽存在于她每个回忆里。
可现在物是人非。
她再想回忆他都没了勇气。
她又笑,和朋友举杯:
“2017,新年快乐。”
他们就在温知予家度过了愉快的一晚,看了春晚,听了最末尾那首《难忘今宵》,后半夜鞭炮声陆续齐鸣,他们玩卡拉OK,温知予唱了一首《多远都要在一起》。
那是当初出的新歌了,他们最喜欢,那段时间每次KTV都要唱:
就让我独自守着回忆。
如果阳光永远都炽热。
如果彩虹不会掉颜色。
你能不能不离开呢。
我能习惯远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