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超额完成了李渚霖布置的课业?而且乍然瞧去,每一份的都是扎扎实实写出来的,质量颇高。
没有人不喜欢勤奋的人。
没有人不喜欢求学若渴之人。
李渚霖默了默,拇指与食指捻起书页翻了翻,难得露出些满意的神色来,紧接着问了句,
“每日睡觉的时间够么?”
“够的先生。”
既然阮成峰如此用功,那李渚霖自然也不吝赐教,针对这些功课,一一指点了起来……
或是因为与阮珑玲那层亲密的关系,或是因为阮成峰确实讨喜,李渚霖比讲起课来,比以往更加上心了几分。
既然阮珑玲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那九日之后,她就注定要随他进京,嫁入首辅府。
可惜她商女的身份,委实太过低微了些。
若是今后她的胞弟阮成峰能出人头地,她在府中也能更有底气。
一个尽心尽力地教。
另一个专心致志地学。
几日前的那场官衙风波,不仅仅是让阮丽云脱离了苦海,也让阮成峰想要出人头地的欲望愈发强烈。
少年的心中,燃起了一团炙热的愤怒火焰。
冯得才凭什么欺|辱二姐?
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县令又凭什么判案不公?竟要判二姐死刑?
凭什么三姐质疑政令时,县令能毫无顾忌,说打板子就要打板子?
……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就是因为阮家乃最微贱的商户而已。
若是不能改变现状,若是阮家一辈子都只能是商户,那便只能忍受无穷无尽的冤屈与欺压!
兄长已然身死,三个姐姐不能参加科考仕途。
那阮成峰作为阮家唯一的男丁,自然而然就要担起改变阮家命运的责任来!
他定要金榜题名!
定要出人头地!
定要让以往欺辱过他们阮家之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星辉阁,午后,周阁老用过午膳后,难得有片刻宁静,正独自一人坐在松树下的饮茶。
此时庭院的圆弧型月亮门处传来脚步声。
春日和煦,阵风吹来,满墙开得正好月季随风微微颤动,纷纷抖落下一阵花雨。
由门外踏入了一男一女,二人并肩前行,步履一致,甚至连跨步间迈出的间隔,都几近相同。
“老师安好。”
“周伯大安。”
男子英朗无双。
女子姿容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