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人哑口无言的回答,听得莫长安一阵无奈。
长长吁出一口气,她才耸了耸肩,礼貌一笑:“师叔,我们就在这处分道扬镳罢,我打算四处逛逛,没有理由让长辈作陪。”
这话,到底算是客套一番,就差没有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赶紧儿的滚蛋!
也不知是莫长安这副模样太过认真,还是夜白自己看的认真,就见他微微颔首,说道:“你终归还是知道我是长辈。”
说着,他一副欣慰而又不甚满意的样子,继续道:“只不过,你尚且有些事情没有说清楚……”
言下之意,就是等着事儿说清了,她才能自个儿离开。
莫长安一听,简直乐的不行:“我说师叔,谁给您老这么大自信呢?”
“我方才不过是客套一下,师叔怎么还来劲儿了?”她眸底笑意促狭,如夏花般绚烂。
有那么一瞬间,夜白觉得眼前小姑娘的笑容委实扎心,尤其她这般模样,让他更是憋屈的厉害。
下意识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夜白沉下脾性,冷眼看她:“那三十两银子,我随时可以收回。”
这话才落地,莫长安便觉怀中银子所带来的‘垂重感’消失无踪,没来由让她哑然无言。
“师叔,我方才同你开玩笑呢!”莫长安忍着怒意赔笑,谄媚的眨了眨眼睛:“师叔这边请,咱们去茶楼坐一坐,把想说的、想问的,一次性给解决了。”
脸上笑嘻嘻的样子,她心中却是将夜白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可一想到为了银钱,她便安慰着自己:古人尚且为几斗米折腰,她这般为几十两银子……其实并不算差劲儿!
夜白挑眉,浓密的睫毛不着痕迹的动了动,顿时一扫阴郁,深觉畅快。
这小妮子看来是不畏强权、不怕势力,唯独可以令她屈服的,就是沉甸甸的银子了!
……
……
两人随意找了间茶肆,便走了进去。
此时正是客人稀少的时候,几乎是寥寥无几。莫长安和夜白就着靠门窗的位置,缓步坐下。
大抵点了些茶水吃食,夜白才看向莫长安,语气稀松平常:“你和沈惜年早就认识?”
小二上前,为二人斟了茶水,立即便又离开了。
“是啊。”莫长安抿了一口,喃喃低语:“这茶不够浓香。”
夜白没有理会她的话,只蹙着眉梢,一字一句问道:“那你为何先前不自报家门,反倒一直等到今日?”
分明只要莫长安提前令人通禀了自己与沈惜年的交情,当日抵达顾府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见到沈惜年,根本不用等到今日。
“为何?”莫长安一愣,随即失笑:“哪有那么多为何?”
她这人虽是算计许多,但也算为人洒脱随意,故而夜白的问话,她实在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莫长安。”他棱角分明而冷峻,琥珀色眸底有浓郁之色:“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