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摇摇头,李宛清似乎松了一口气才道:“也别和希泽说,说了希跃也就知道了。”
陆静又点头,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酸,她叹道:“大嫂,你这又是何苦呢?”
李宛清只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良久才勉强的笑道:“我自己觉得没什么事,但贺医生一直不同意我怀孕。所以我只好对别人说我不想要孩子。”
“大哥……都不知道你的病?”
李宛清却出了神,半晌才缓缓道:“他不爱我,所以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
陆静再也想不出什么劝说的话语来,她原以为是她一时多心,因为从见到这对夫妻的第一面时,就看得出他们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看起来一切都那样的客气,却实则透着冷漠和疏离。
李宛清娓娓道:“这是我的报应,其实希跃很喜欢小孩子,所以他对你特别好。可是他就是恨我,所以不想要我们的孩子,滴水不漏的……避孕。而我是在结才查出的心脏病,也一直不算严重,偶尔会心悸,也就没有做手术。”
她又对陆静挤出一丝笑容道:“所以你以后也没必要像刚才那样替我出头了。那个女人叫谢怜燕,他们在我们结婚之前就认识了。她现在的工作也是希跃安排的,他们今天一起出现是因为上午一起开了会,我都知道。”
“我还知道他们之间剪不断的感情,如果不是后来从英国回来时,我对家里谎称我怀孕了,我家长辈和叔叔给他施加压力的话,他们现在应该都有孩子了吧。”
陆静不可置信的望着李宛清,一时间摇摆不定,于理应该站在大伯子这边,而于情,却还是应该站在妯娌这边。只觉得两个人的世界里,如何也容不下第三个人来插足,更不是她这个外人能指指点点的。她叹了口气,问道:“你爱他吗?”
李宛清的泪簌簌的流了下来,她仰面躺着,皮肤白皙中透着病样的青色,陆静只看见她的眼泪瞬间打湿了她乌黑的鬓角。李宛清重重的点头,极力的抑制着自己的声音中的颤抖:“我爱他,非常爱他,在英国见到他第一面时就爱上了他。所以小美,请你一定不要告诉他,因为这是我仅存的尊严。”
陆静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中,当晚梁希泽打来电话问候时,也提不起情绪,只听见他问道:“今天碰见大哥了?”
她想起李宛清的嘱托,努力调整了声音,佯装欢快道:“大哥送了孩子婴儿车。”
他似乎被她无忧无虑的声音感染,也在电话那头轻笑出声:“小妞子,过两天就我就去接你,你好好在家呆着,别老在外面瞎晃悠。”
她的情绪却更加低落起来,闷闷的挂断了电话,随后只望着日历发呆。
陆静还是在自己家过了一个生日。那天父母均下班就回到家中,崔阿姨做了生日餐,每样菜都是陆静的最爱。四个人加上腹中的两个宝宝,一起吹灭了蜡烛。
她在吹熄蜡烛时许愿,希望宝宝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她有些感慨,然后问母亲:“妈妈。您每年生日都许什么愿?”
黄雅兰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才道:“每年都希望我家小美健康快乐。”
陆静突然就哭了出来,她移坐到母亲身边,紧紧的拥抱着母亲。父亲也在旁唏嘘不已。一时间生日倒是过的有些伤感。
黄雅兰安慰道:“别哭了,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
父母绝口不提梁希泽的缺席,陆静也维持着笑,不提起他。心中却升起从未有过的期盼。她期盼能看见他,期盼他能和自己度过一个生日。
她那天很晚才接到他的电话,电话中的男声疲惫,还带着酒意,显然刚结束应酬。陆静恨恨道:“你还没好利索呢就喝酒,回头你再把肝喝坏了,看我管不管你。”
梁希泽只是笑,又问了她今天怎么样。
她说:“挺好的。”
“嗯。”他答应,半晌却再没有说话。
陆静觉得他应该已经睡着了,只对着话筒轻轻的吻了一下,便欲挂断电话,却听见他低沉的笑声,磁性依旧。
他说:“小美,我在你家楼下呢,看你房间灯开着,只能看见你的影子,一时左边一时右边,像个小黑球。”
陆静心里一喜,便趴在窗台处眺望,果然看见他正靠着车站着,也望向她。
陆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的影子被路灯拉的斜斜的,将他原本就修长的身体投射的更加高大。尽管是夏日,他还是穿了一件深蓝色条纹西服,打着领带,衣冠楚楚,气宇轩昂。
她看见窗户中的自己,夜幕深沉,映的自己轮廓清晰。她正不知不觉的带着笑,而窗户上则蒙上一层小小的哈气。
梁希泽道:“傻妞儿,愣着干嘛?下来。”
陆静抑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上扬,只穿了睡裙便下楼。他拉着她上了车,对司机道:“走吧。”
陆静问:“去哪儿?”
“回家。”
“你这人可真是想一出儿唱一出儿,上次也是急急忙忙给我送回家,现在又急急忙忙给我接走,我就跟地下党特务似的,见不得人。”
他们回到花苑,他在门口对陆静道:“今儿带你见个朋友,但是ta说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我得捂住你的眼睛,到了ta面前再松开。”
“男他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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