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房里,那低垂的金丝纱幔后面,宋萧萧睡得不安稳,绝美的小脸上绣眉紧锁,眼睫微动,正沉浸在噩梦中。
梦里,形势严峻。
她爹的罪行暴露了,定北王调集重兵围剿,城中弥漫着战斗的气息,她和她娘只能在金织坊门前颤抖地观战,恐惧与惊慌交织在心头。
因为她爹的部下根本无力抵挡,几乎是一触即溃,瞬间被无情地屠杀。
她和她娘慌忙逃回家,而家中早已血流成河,尸体横陈,两个哥哥倒在血泊中。
她们心如刀绞,扑过去痛哭。
然而,她发现她爹不在其中,又急忙和她娘冲出去寻找。
街头巷尾,百姓们跪地哀号,定北王的手下在搜捕每一个可疑之人,刀光剑影,毫不留情。
她们躲躲藏藏,不知如何来到了刑场,她一眼就看见她爹被捆绑在刑台上,四肢已被斩断,气息微弱。
他口中还在呼唤着:“萧萧,快跑,如意,快跑……”
画面一转,她在跑,她娘护着她跑。
两人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又恐惧至极。
她回头,那个曾经英俊无双的定北王如今面目狰狞,正骑着高头大马在追赶她们,手中的弓箭瞄准了她的背影,无论她怎样逃,都无法逃脱他的视线。
嗖——
箭矢破空而出,直奔她而来,她惊恐失措。
突然,她被猛地推开,就看到她娘代替她站在原地,被利箭贯穿胸膛,当场倒下。
“啊…娘……”
宋萧萧在床上惊叫,猛地睁开眼睛。
这声尖叫不仅惊醒了柳如意,也震动了西厢房里的夙二和东厢房里的春花。
夙二已翻窗而出,跃向主屋的屋顶,春花则匆忙穿衣起床。
寝房的床上,宋萧萧脸色苍白,被柳如意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萧萧,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噩梦?”
宋萧萧惊魂未定,喘着粗气,目光呆滞,额头上挂着冷汗,喉咙干涩。
梦中的景象历历在目,她无法立刻恢复理智,也无法回答柳如意的问题。
片刻后,她的眼眶泛红泪水盈盈。
“萧萧别怕,娘在,告诉娘,你是不是做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