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唇的边角处湿润殷红,与唐娴曾经最爱用的口脂是同一个色泽。
换成?前几日,唐娴能有胆子?问他:是?不是?偷偷抹了女孩子?的口脂?都抹到嘴唇外了,不知羞!
现在不敢,因为唐娴迷糊感觉云停一反前几日的纵容,又成?了最?初那个斤斤计较的大公子?。
因为东西得手了,不继续装了吗?
还是?因为被她始终防备着,伤了心,决定不对她好了?
“不是?毒蛇咬的,那是?什么咬的啊?”云袅的声音如风如雾,飘渺在耳际。
“不知道啊……”唐娴呢喃回答。
这场意外太?过慌乱,她那些?复杂缠绕的情绪,全部被脚踝上的两次触碰搅乱。
闭上眼,脑海中闪现出云停伏在她脚踝处的画面,当时的感?觉惊悸于心头,让人不敢细思。
睁开眼,又控制不住朝他嘴角看,那一点血红,是?更真实的亲密的证据。
云停的相貌偏英气,温柔起来像世家公子?,凶起来的时候带着点儿难驯的野气,但与唇上的血色不相违和。
唐娴偷摸看他,觉着他整个嘴唇都涂上那种颜色也是?好看的。
不过依云停的性子?,一定是?不许的。
“谁知道呢,兴许是?水中树枝藤条,或者水下是?藏着的人。”云停双手在唐娴脚踝上打着结,不咸不淡地说道。
唐娴反应迟了点,听出这是?在回答云袅的疑问,同时影射烟霞,眼皮一跳,本?能地向水面望去。
湖面荡漾着水波,没有分毫多余的动静。
……怎么可能又是?烟霞,藏宝图都交出来了,她现在巴不得远离云停呢。
“水里怎么会藏人呢?藏的谁啊?为什么要伤害毛毛?”云袅信以为真,又提出新?的疑惑。
没人回答了,她换了个让人揪心的问题,可怜巴巴问:“哥哥,不是?毒蛇咬的,毛毛就?不会死了吧?”
简易的包扎完成?,云停于烛光下抬头,眉梢一挑,面朝云袅道:“何止不会死,再?晚个半柱香时间,伤口都要愈合了。”
云袅听不出话中的讽刺,费解地挠头。唐娴听得出,脸红成?了上元佳节里的红灯笼。
第一眼看见?的是?水蛇,她脚上又出了血,错以为是?水蛇咬的,很正?常啊……
云停不管她俩是?何反应,伤口处理罢,立在船边巡视水中,片刻后,他朝着湖岸挥手,一柄长?剑远远抛了过来,被他接个正?着。
“你要做什么啊?”唐娴没能从他唇角血迹带来的刺激中走出,羞于与他说话,声音很低。
云停连余光都吝啬给她,持剑的手一震,利刃出鞘。
银白?剑刃折射出的光影刺目,唐娴抬手遮眼时,听见?了水流搅动与水花飞溅声。
待她放下手看去,云停手中长?剑已从水中挑起,剑刃上刺穿着一只黑黢黢的长?蛇,正?在疯狂扭动。
“噫!”
唐娴与云袅同时发出嫌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