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蝶厌极了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活像看一个待宰的羔羊。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也就能欺负欺负身若浮萍的可怜女子。
只是这小人本事虽不大。
长在身上,却如同一块烂疮。
只有尽快挖了,才算安心。
不然趁时发作,也是恶事一件。
而现在最主要的,是应对接下来的麻烦。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段怀不会因为她的无礼在众人前罚她,可下了台,管事却会。
如她所料,管事看见萧蝶拒绝了王爷扭头就走,阴着一张脸等在了暗处。
他今天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夫人明明已经给她安排了吴三公子这个好去处,她却心机深沉的勾的三皇子都动了要她的心思。
如今夫人的计划落空,她不吃苦头,吃苦头的就是自己了!
当萧蝶从宴席的明亮处走下时,管事抬起干瘪有力的大手,就要去抓萧蝶的胳膊。
他可不敢在这动手,惊扰了贵人,他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他只想把萧蝶速速拖走,再好好教训,却未曾想,萧蝶身子后仰,仿佛在躲的他手,又仿佛被他推倒在地一般。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再一次摔回了宴席的灯盏之下。
在场的世家子弟,都还沉浸在刚刚萧蝶给他们制造的震撼和惊艳中。
却没想到佳人才刚下场,却被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推倒摔在地上。
萧蝶身弱无骨般的俯在地面,看得出摔得不轻,可她没发出一声痛呼,而是立马挣扎着要爬起身。
只是不知摔到了哪里,努力了两下却没能如愿。
她背影纤细,却自带风骨一般静默着,仿佛一根细竹正无畏的于雨雪中摇摆,看的人痛心不已。
“萧姑娘!”
刚才向段怀求情的书生模样的男子,第一个急切的奔了过来。
他仿若见到神女一般,想靠近又怕唐突,挣扎片刻后伸出手臂,让萧蝶虚扶着他的衣袖起身。
萧蝶站起后,对他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意。
看的那书生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这时二蛋的声音在萧蝶意识中响起。
“贺竹,淮南人士,来自耕读世家,今科状元,天子门生,目前还没有封职,老家有妻,不过在京中未曾对人提过。”
萧蝶心中嗤笑一声,对眼前人却依旧带着清浅的笑意。
而她也感受到了身后火辣辣的视线,有人盯着她虚扶贺竹衣袖的手,简直要盯出个洞来。
贺竹平日里也算个稳妥人。
但毕竟一朝中榜,又年纪尚轻。
在萧蝶的笑意、其他世家公子的艳羡、和酒精的作用下,贺竹一瞬间就仿佛生出了无限勇气。
他扯过推人的管事,用力把人摔在地上。
“好个刁奴!萧姑娘冰清玉洁神仙之姿,怎能容你磋磨刁难!”
说着他又对着上位俯身一礼。
“还请殿下和王爷恕草民唐突,实在是这管事嚣张至极,扰了大家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