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口道:“只是我没什么胃口。”似乎是为自己的行为作解释。卯之花为他竟然会开口解释而惊讶了一下,迟疑片刻,还是略带关心的问道:“勇音说,你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了,只是需要静养几天而已,应该不会很痛吧?怎么会没有胃口呢!”朽木笑起来,确实是笑了,嘴角上扬,眼里也带上了笑意,大概是他也听出了卯之花话语中的关心之意,所以趁热打铁:“我那天问的问题,现在你可以回答了吗?”
卯之花皱起脸,一个鞠躬拜别,转身瞬步离开了朽木的病房。好吧,上述举动只是她自己遐想的,真正的她还是站在朽木的病床前,视线开始练习漂移,得意得儿飘,得意得儿飘~躲开了朽木灼灼的眼神,扫向床边的窗帘,瞄到窗台,透过窗口看到外面很早以前她新近队的时候种下的树……
室内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已经凝重到她几乎无法保持笑容了,正在想到底怎么回答的时候,视线中似乎有一个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卯之花微微睁开眼再次看向那抹蓝色闪过的地方,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同之处。下一秒,窗台上骤然出现了一个橘黄色的脑袋,一护不管内心怎么善良都看起来有些凶恶地脸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窗台上,瞬间打破了室内快让人窒息的凝重。
卯之花暗呼一口气,正打算热情地招呼一护,感谢他解了自己的围。却见一护偏头看向半靠坐在床头的朽木大声说道:“阿!白哉。露琪亚让我告诉你,好好把握机会,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要浪费了我们给你创造的机会。卯之花大姐一定不知道怎么拒绝你的,所以,把爱大……声说出来。”一护因为说到“爱”,视线不自在的漂移,终于看到了朽木床边正望着他微笑的卯之花,心下一顿,声音快速的小了下去。一时间,室内再次恢复了宁静,这次,卯之花由内自外散发着“我心情很不错,你继续说下去吧!”
就在这沉默即将天长地久,此“静”漫漫无绝期时,三人听到窗台外传来一个呼呼喘气的声音,间或夹杂着衣袖摩擦墙壁发出的呲呲声,随着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一护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终于,窗台上再次出现了一个人的头。
织姬和一护一样将正前方的卯之花华丽的忽视了,偏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一护和表情淡定(我还是很想写成蛋锭!)的朽木,雀跃的说道:“阿!黑琦君是忘记了露琪亚下面的话了吗?露琪亚说把爱大声说出来!卯之花大姐就一定手到擒来!呵呵!”传达完露琪亚的话后,她还抽空腾出一只手,在头顶握拳作出加油的样子,鼓起包子脸,坚定的说道:“朽木大人!加油哦!”然后,再次绽放的笑容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只上下挥舞的手打断。等她顺着手臂看上来,卯之花望着她放出最强圣母攻击波式笑容,温柔的说道:“哦。原来不只黑琦来了,连井上小姐也爬到了我们四番队的墙上呢!”挑挑眉,卯之花加大笑容,完全不给两人回话的机会问道:“那么,能不能告诉我呢?你们是怎么爬到这么高的楼上的呢?据我所知,窗台的下面是四番队队舍的正门吧,难道你们从正门爬上来没人看见?而且,爬那么高,好累得。”笑容和蔼可亲,好像她真的只是好奇两人怎么躲过众死神的视线爬上了三楼的窗台顺便关心一下两人累不累。
不知该说织姬天真可爱呢还是单蠢……她笑盈盈的回答了卯之花的问题,伸手向身后的大树一指,再回转身来食指左右摆动:“不,一点不累哦!我们是从四番队的围墙跳到了那棵树上,再跳到了二楼的平台上才爬上来。”卯之花微笑着点头:“哦。这样啊!可是,你们如果是想要暗杀朽木家主的人,岂不是很容易就成功了。哦,对了。你们想不想知道四番队怎么保护病人的安全的?”织姬睁大眼,求知欲极强的问:“嗯?怎么保护的?”卯之花笑容再次升级,满意的点点头,十分想要伸出手去拍拍织姬的头。
[你太听话了!真的!]此时,卯之花和一护的脑海中都闪现出这句话。
卯之花俯下身,靠两人又近了一些,嘴里说道:“通常呢,面对窗台上出现的偷袭者,只要他身体任何部位探进窗口。”用眼神示意织姬伸一只手到窗内,织姬的手在与墙平行的窗口处似乎遇到了什么东西的阻碍,再无法伸进一分,她惊讶的伸出手在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窗口左敲右摸,嘴里说道:“阿!好神奇!明明看着什么都没有啊!黑琦君,你伸出手来试试。”奈何,黑琦此时还在密切注视着卯之花的一举一动,完全没有搭理她。卯之花看她玩得不亦乐乎,一直很温柔的笑容终于露出了一丝狡黠,被她身体挡住慢慢在墙上摸索的手此时也摸到了那个按钮,笑容再次加大:“所以呢,只要偷袭者碰到窗上的挡膜两次以上,驻扎的死神们就会收到被袭击的信号。”一护低头看去,果然,楼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居了一批拿着刀的死神们,他一直躲避的剑八也赫然在其中。
一护转回头,眉头已经打上褶皱,卯之花充满温柔的望着还在继续触摸挡膜的织姬:“于是呢,病房内的人就会知道有人偷袭他。他就一按这个按钮。”说话的同时,手上稍稍用力,整个窗台开始发出呲呲的电流响声,窗台上的两人在风中摆动了十秒后松手向楼下坠去,被早已等在二楼平台上的勇音等死神用急救担架接住,卯之花半跪在床上,手撑在窗沿上,探出头去,对二楼正抬头看来的勇音微笑着用缥缈的声音说道:“把他们俩抬回朽木家吧!顺便告诉露琪亚,让她今晚回家吃饭。”说完才反应到她自己正跪在朽木的病床上,快速的回头,站起身,退后两步,对朽木讪笑。朽木也不说话,就那样与她对视着,不过,眼神一直传递着“我有疑问。”
半晌,卯之花撑不住,率先转开头去,轻轻咳嗽两声。耳边传来朽木疑惑的声音:“为什么他叫我白哉,叫你卯之花大姐。我们辈分不是一样吗?”于是,之前卯之花以为朽木会继续询问她之前那个问题的假想画面就如那天边的浮云一样遥遥一去了无踪影,心中暗暗呼出一口气,同时却也浮上些惆怅……
第二天……
第三天……
第N天,早晨的四番队门前一如既往的热闹,这是在朽木队长伤好后形成的现象。扫地的,浇花的,绕着一棵大树晨跑的,不知道为什么清晨买了一袋纳豆从四番队门前经过还刚好袋子就破了,豆落满地,呼朋唤友呼啦啦出现一群死神开始满地捡纳豆的……
这一切的一切,种种诡异的景象,都将在辰时一刻,那个人出现后定格当下,成为背景浮云乃至其他。
辰时一刻,朽木如往常一样出现在四番队的正门前,然后,扫地的扫把不动了;浇花的一直在一朵花上浇水;跑步的正巧跑到了浇花的身旁,站定不动,鞋被打湿了都没感觉到;而那些捡纳豆的,则是直接起身,找好了有利位置,三五成群的一边小声议论着一边吃着手中捡起的纳豆。
卯之花此刻正在四番队内,无比苦恼无比悲愤的寻找可行的方法让自己不用去参加自从朽木伤好后,山本监督突然定下的每日辰时半举行的队长列会,说是为了团结队长,增加队长之间的战友情谊,不要再出现蓝染一样的叛变者。
话说在她探病的当天下午,朽木就在朽木家仆人和露琪亚的前呼后拥下出四番队回家了,露琪亚还以庆祝大哥伤好为由躲过了当晚与卯之花的晚饭。然后,第二天,卯之花收到了开会通知,心情还算不错的走出门,就见到了朽木站在门边,周围过来过去的死神投来了万分诡异的眼神。
看到卯之花出来,朽木走上前,双方互相问好后,还不待卯之花问出朽木队长怎么在这里的问话,朽木就已经开口继续了昨日被打断的话题:“你的答案,今天还不能给出吗?”卯之花头皮发麻,差点没忍住直接露出苦瓜脸给他看。深吸一口气,卯之花看看周围死神深长的耳朵,压下无奈温柔的回道:“抱歉,我不能回答。”朽木点点头,也没做追问,只是淡淡说道:“那走吧,一起去会议室。开会时间要到了。”说完,率先走在了前面……
之后几天,卯之花出门都会遇到朽木,甚至连卯之花讪笑着说“好巧”想要掩饰他正在守株待自己这个事实,都被他毫无波澜的回答打败了,因为他说:“不巧。我是来问你的答案的。”
当然,卯之花也可以从后门或者翻越围墙躲避开他,直接自己去会议室。但是,当第四天,她这样做了之后,发现一贯严守规章制度的朽木家主居然没有来参加会议。而山本监督更是特意在会议开始就大声问道:“朽木队长呢?怎么没有来?”然后,众队长的目光投向她,柏村队长则是直接回答:“老夫刚才过来的时候,还看到朽木队长等在四番队门口。”于是,卯之花屈服了……
在屈服了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她的小宇宙即将要爆发的时候,涅以帮助他研究“如影随形”的条件终于让她从水生火热中暂时接触。
“再之后,你家大舅忍住自己,有一个月都没有去找你姑姑。终于在那个烟花祭上终于成功了。”恋次回忆着当年,甚是眉飞色舞。
“这么说,姑姑就是被大舅的诚心感动得了!”小恋次仰起纯真的小脸无比可爱的问道,恋次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再次看看周围,确定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回答:“不是。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哀兵政策和女怕缠郎了。你家大舅先利用自己的病痛让你姑姑不忍心,然后天天缠着她问,让外界的舆论认为他们已经是一对。之后还利用心理学上的习惯养成后的短暂不适应期的空虚趁虚而入。”看自己说的最后一个名词让小恋次一脸迷茫,恋次解释道:“就是前一段时间天天出现在她眼前,让她不得不每天都要想起他喜欢她的事情。后一个月突然不出现了,再次出现的时候,对方就会觉得自己好像还蛮喜欢被他缠着的日子,然后,就答应了。”
小恋次似懂非懂的点头,孩子孺慈的声音如百灵鸟般清脆的问道:“大舅自己想出来的?好厉害!”恋次摇头,咧嘴笑起来:“你大舅怎么可能想得出来!这经典的三部曲,是浦原大哥告诉他的。”
于是,卯之花落网记的真相在这个月夜被揭开。小恋次在听完这一大堆后突然冲着恋次的身后喜笑颜开的叫道:“姑姑,你来了!”一边叫着一边冲下地跑向他身后,恋次僵硬着脸转过头,他身后十步外的树下,卯之花正笑得几百年如一日的圣母……
[大概,大哥有一段时间不能安生了!]恋次苦着脸想到。
H【朽木vs卯之花】
一根细长的狗尾巴草被人握着尾部,在距离地面约30厘米的位置左右晃动着,它的下方,一只黑色的小猫淡定瞥了一眼这左右摇摆着试图勾起它跳动的狗尾巴草,稳如泰山的面朝四番队的大门蹲着。它的身旁漂浮着一只粉红色的扁平的小动物,那圆圆的眼睛正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望着它。
它的身后是不顾形象坐在四番队进门台阶上的卯之花,单手握着那根狗尾巴草,脸上挂着清淡的笑容,视线似乎全神贯注的投注到身前一动不动的黑色小猫身上,身后的长廊上不时经过的四番队的死神们都放低了脚步,唯恐惹得队长回头注意到他们。
伊村三席率领着外出医疗部队抬着最后几个六番队受伤的死神踏进四番队大门的时候,就正巧看到他家温柔美丽的队长加大了笑容,将手中的狗尾巴草放下一些,直接扫到了小猫的头顶,拖着千回百转的尾音:“嗯~~,猫就该有个猫的样子,怎么对狗尾巴草没有兴趣呢!还是,你想让小肉陪你玩玩……。”伊村打了个寒颤,同时,那只保持淡定的黑猫也微微抬起了头,无奈的抬起爪子拨动头顶的狗尾巴草,表现出所谓的“猫该有的样子”。卯之花状似愉悦的点点头,手中的狗尾巴草抬高了些,逼得黑猫不得不半立起身才能够扑到那根狗尾巴草。
伊村冲身后见到卯之花正在逗猫,躺在担架上脸色本就苍白的六番队死神们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对跟在身后的四番队众朗声说道:“快。把伤患抬进去!”四番队众不顾手中搀扶和担架上抬着的六番队死神们扑腾着想要离开的动作,硬是将几人弄进了四番队。
卯之花抬起头,视线在迎面走来的伊村脸上扫了一圈,重又将视线收回,顿了顿,将狗尾巴草的一端递到了小肉身前,微笑着:“小肉,你继续陪大白玩吧!我给六番队的死神们看看。”话语中透着笑意,可是,正随着伊村走来的一队死神都恶寒了一下,目光无比同情的看向地上蹲着的全身黑毛的“大白”。
'队长,是您一定要逗大白玩吧!'伊村咽下了心中的呐喊,遵照卯之花的吩咐,让身后的死神跟在卯之花身后将六番队负伤的几只带进了特别治疗室。俄顷,将耳朵贴在门外听壁角的伊村抖了抖,脸上面露不忍的收回耳朵,摇头道:“哎,谁叫你们是和朽木队长一起出任务呢!”说话间,从兜里掏出了记事本,认认真真的在其上写下'翰绮年,7月初八,队长逗猫时长:半个时辰。
附注:给六番队负伤队员进行了特别治疗。
队长心情指数:黑暗五星。'落下最后一笔,
伊村随手翻了翻之前的纪录,卯之花的逗猫时长从半刻,无,一刻等,日日变换,心情指数也随着时长增加而从闪亮到黑暗改变,到今日终于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半个时辰。
伊村抬起头看向了朽木队长灵压传来的地方,薄薄的镜片下闪过一缕光芒,耳闻内室六番队死神们的呻呤声已经渐渐消了下去,暗暗摇头'这段时间,虚出现在流魂街六番队的管辖区域越来越频繁。朽木队长在第一天受伤后,又不肯休假,还坚持负伤上阵……不知道,今天回来,伤口会加深多少阿!队长的逗猫时间,又会再次增加吧!'伊村正在心底分析着形式,突闻卯之花清淡的嗓音从里面传来:“伊村,朽木队长回来了吗?”伊村凝神感觉到朽木爆发的灵压已经收回,又变为正常。心下一阵放松:“是的。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朽木队长马上就会回来吧!”随着一声稍微卸下担忧的“嗯”,卯之花走了出来,抬了抬还有些酸痛的手臂,抿唇泛起一个微笑:“那么,我去门口看看,你去办你的事情吧!”转过身,踏着惯常的步伐相队门走去。站在她身后的伊村搓了搓双臂,小声嘀咕道:“夏天还没过,怎么突然就冷了呢!”
卯之花站在四番队的门口,任夏天的阵阵闷热的暖风吹动她额前因为之前空手为六番队众疗伤而略微凌乱的刘海。她凝神感觉了一下,朽木的灵压还在静灵廷外。因为之前的伤口再次加深,再加上一天之内战斗了多场身体也疲惫了,他没有使用瞬步,而是慢慢走向了静灵廷。于是,卯之花感觉朽木的灵压正缓慢的移动,不过,从他稳定的灵压看出来,受得伤不重。卯之花撇撇嘴,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转过头,收回了依旧在队舍门前嘴里叼着狗尾巴草锲而不舍的逗弄着黑猫的小肉,与那在小肉变回斩魄刀的瞬间立刻恢复淡定表情的黑猫对视了一眼,卯之花心中涌上一阵闷笑。
这只猫是朽木送的,还记得烟花祭后,卯之花服下了“如影随形”的解药,重新回到四番队。从而回到了朽木每天都出现在四番队外,与她一起去一番队日日开会的生活。于是,偶尔,卯之花会提到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