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臣惯性地从裤袋里拿出烟盒,一边抽着烟一边顺着有路灯的地方往外走。
烟雾从他嘴巴吐出,又很快被风吹散,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孤独地仿佛与这黑夜融为一体,无人注意。
手机突然传来震动,是他妈妈梁秀茹打来的电话。
“儿子,吃饭了吗?”
“吃了。”谢易臣下意识地回答。
梁秀茹:“妈妈看到你送的花了,护士说你昨天在我睡觉的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谢易臣吸了一口烟,烟雾从嘴巴呼出,模糊他那张帅气的脸。
那边的梁秀茹说话的嗓音带着点笑:“我这几天吃好睡好,精神了不少呢。”
谢易臣:“那挺好。”
“儿子。”梁秀茹喊了一声他,迟疑道:“妈妈不想住院了,这钱你自己留着……”
谢易臣打断她:“妈,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是我预支工资的。”
“你好好治病,多陪陪我几年。”说到后面的话,他语速都变慢了些。
梁秀茹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决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之前瞒着他自己生病的事情已经让他愧疚过了。
她岔开话题,“工作怎么样,最近警局的事情多不多啊?”
“还行。”
谢易臣的耳边是梁秀茹絮絮叨叨的声音,他脚下踢着一颗小石子,说起谎话来也不打草稿。
他妈妈一直以为他还在警局工作,但事实上,在知道梁秀茹的病情后,谢易臣就跟领导递交了离职申请。
医生说是肾衰竭,需要马上住院。
住院要花钱,之后还有一系列的治疗和手术,都要花钱。
谢易臣大学是在警校读的,学费和生活费是他母亲省吃俭用攒下来加上自己平时打工赚的,仅够平时支出。
他一毕业就参加公安联考进了南城公安局,在刑警队工作。
因为工作性质,早出晚归,平时陪伴梁秀茹的时间很少,所以他甚至连他妈妈生病了都不知道。
谢易臣曾经以为,等他读完书,找到了工作,生活很快就可以安定下来,日子也会一天一天变好。
可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就在他以为看到光的那一刻,天突然黑了。
但即使天黑了,他也要继续走。
谢易臣听朋友说打拳击来钱快,就想去试试,碰巧遇上慕家的人在招保镖。
那个陈助理看他的第一眼,就塞给了谢易臣一张名片。
他本无意,很快就拒绝。
后来拳击馆的老板跟他说:“小子,慕家的保镖可是个吃香的职业,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去。打拳击是个不要命的活,你要赚钱给你妈治病,也要留着条命吧?”
就是这样,谢易臣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