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还是第一次来宫家的谭铮一愣,“小六医院里拍的片,你还不放心?”
事实胜于雄辩,宫如意把鼻梁上蓝光眼镜一摘,朝谭铮招招手,“你跟我来。”
两人从楼上下来时正好碰见进门的景川,少年抬眼见到宫如意立刻表情一亮,“姐姐。”
被他从头到脚无视的谭铮心里卧槽了一声,差点没被他闪闪发光的眼神给刺得从楼梯最后一级摔下去——这是景川?
不是,以前的景川当然也是只对宫如意一个人服软,但也不是这样的!整个犬种都变了好吗?
宫如意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当作回应,接着转头小声对谭铮道,“明白了吗?”
谭铮抹了把汗,“这……可能是受了刺激?我跟你说过的,青少年嘛,心理很脆弱的。”
“不可能。”宫如意很肯定,脆弱这个词和景川根本扯不上关系,他从小就锻炼了一颗钛合金钢铁心。
谭铮闻言闭上了嘴,他纠结地在一旁观察了好一会儿景川和宫如意之间的互动,艰难地在心中认同了宫如意的看法:景川可能真是撞坏脑袋了。
前段日子他见到的景川还是阴郁得像只失去了狼群的独狼似的,眼底都带着血腥气,仿佛一张嘴就能从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讲道理,谭铮真为那时候持续不断强势打压的宫如意捏了把冷汗,生怕景川触底反弹。
可他不就忙了几天没来宫家,怎么这情况就翻天覆地了?
宫如意坐到沙发上,景川乐颠颠亲自给她沏茶。
宫如意打开笔记本电脑,景川立刻拿着充电器去插电,还小心翼翼地把离宫如意三米远的一个花瓶给挪开两尺远,生怕碰倒伤了她似的。
敲着电脑键盘的宫如意在屏幕后面对谭铮挑了挑眉毛,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明白了?
谭铮苦大仇深地点头:明白了。
景川要么是脑子真砸坏了,要么就是想也学着宫如意之前那样虚情假意套取她的信任。
第一点也就算了,第二点……景川再怎么早熟,也终归不可能是宫如意的对手,想在宫如意面前展示演技还不被她看出来的人太少太少了。
谭铮都有点怀疑先前那几年景川是怎么把“杀亲之仇”这个秘密给藏在肚子里的。
……等等,这么一想,也许景川真有骗过宫如意的实力?
“留下来吃饭?”宫如意邀请道。
谭铮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出注意力,下意识地抬头往宫如意那边看去,直直对上了宫如意身前少年的视线,登时又是一愣:景川哪里变过了?那一双招子简直凶狠得比以前还吓人了好么!
……宫如意真要把这条好像能生啖人肉的恶犬养在身边最近的地方?万一有天恶犬反噬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