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景川顺势圈住宫如意的肩膀将她带到自己胸口,动作轻柔又带着难以言明的心机,“我刚才也做了和你一样的梦。他不想杀你,但他直到你离开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宫如意淡淡问。
景川想了想,决定不和一个已经死透的人争风吃醋,“他喜欢你。”
“景川喜欢我?真是天大的笑话。”宫如意冷笑起来,“全天下的人都可能喜欢我,唯独景川——”
躺着也中枪的景川无奈地笑了起来,“姐姐,我就坐在你旁边呢。”
“……”宫如意看了他一眼,像是才反应过来身边这个人也叫景川似的,但很快又嘲讽一笑,“你也一样。”
“我是和他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比他幸运。”景川并不否认,“我有几十上百倍和你相处的时间,知道自己喜欢上你的时机也比他要更优。除此之外,我也是唯一得到过你温柔对待的景川。”
“对你的温柔都是假的。”宫如意泼他冷水。
景川低头用鼻尖蹭蹭宫如意的头顶,提醒她,“别忘了,我见过最开始的那个你,我知道你的本性。”
宫如意虽然第一世是个典型的世家娇蛮大小姐,但她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宫宝海夫妇将她教导得很好。景川亲眼见到过她帮助不计其数的人,只是那些善意都被掩藏在了她的其他光环之下。
宫如意不说话了。她自觉自己的许多弱点和黑历史都已经被这个景川知道得一清二楚,鬼知道他为什么也能得到一个金手指,就好像老天觉得他还不够受眷恋似的。
她想了一会儿,转移话题进行反击,“抽烟了?”
“没有。”景川信心十足,“我从昨天早上出门到现在连香烟都没有碰过。”
宫如意:“……”说好的烟很难戒呢?“我允许你现在出去抽一根。”
景川当然不会上当,“姐姐,凌晨三点呢,你该接着睡觉了。”他握住宫如意冰凉的手,顿时皱眉将她抱住塞进被子里,“初春最容易感冒,怎么穿这么少就起床?你醒来多久了?”
“没多久。”宫如意拂开景川的手,自己把被子提了上来。
景川半跪在床边,从她的这句话里品味出了点什么来,“没多久?那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他满心爱怜地注视着宫如意,有了最合理的猜测,“你现在,还是害怕死亡吗?”
那这个人怎么在庆南的时候英勇得好像刀枪不入似的,景庆安举起枪时,几米之外的他吓得心脏差点骤停。
“既然你已经亲眼见证过那些年,就该知道,我只担心自己死在你手里。”宫如意侧躺在柔软的枕头里,小半张脸都陷了进去,巴掌大的脸更是看起来带着两分弱势,“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杀死我,对我来说不过是从头再走一次更完美的游戏路线。”
“人生不是游戏,你的死亡也不是不需要经历痛苦。”景川轻抚心上人的脸颊,“而且我说过了,我不是你,我只有这一辈子,我还想让它延伸得更长,和你在一起更久……让你喜欢和信任我更多一些。”
“信任你这件事不在我的人生信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