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为了容蔻去学戏,她眼里的欢喜,明明都是真的。
可人怎么这样善变?
——那点子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情意,如此脆弱,还没等他捂热,就没了。
“叩叩——”
元叙没应声,敲门的佣人已经进来了。
——手里还端着一蛊汤。
“少爷,小姐说她不爱喝雪梨汤,让我端走。”
书桌前端坐的男子恍惚了一瞬,末了,眼里还是浮现了一丝痛苦之色。
——“你就跟她说,这不是我做的。”
那佣人急了,像是怕怪罪,慌忙解释着。
“我说了,可小姐尝了一口,说不爱喝,就让我端走了。”
“小姐兴许是尝出来了,宅子里的厨子,可没有您那样的手艺,又对小姐的口味一清二楚。”
那佣人嗫嚅着,声音越来越小。
——屋里一片静寂,仿佛可闻落针之声。
过了良久——
——“算了,放下吧。”
那佣人如蒙大赦,放下东西就赶紧出去了,空留元叙一人坐在那儿出神。
他看着那汤,忽然生出些无端的恨意。
——“阿叙,下次做雪梨汤,放两粒青梅,若不然,甜的发苦,我是不喝的。”
他记得清楚,她一字一句,他都记得那样清楚。
——是我痴心妄想。
——是我不自量力。
是我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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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蔻听底下人来报,说元叙又去了锦绣楼喝酒。
“再喝下去怕要出事儿,叙少爷本就酒量不好,哪里喝的了那么多。”
容蔻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席面上其他人听见。
——“去派人接回来,好生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