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将军被推出去了,书生与秦彪秦海潮他们都忙着去剿灭两领人的残余,这坟包似的屋子里就剩下了秦子月和周经。这一瞬间,周经似乎苍老了许多,站起来的时候身子都有点抖,秦子月依旧坐在副座儿上说道:“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啊?”
周经背对着他,没说话。但眼圈里却含着泪花。阮将军来的时候告诉他,他的妻女都希望他能回去,这说明他的妻女都还活着,如果自己不回去,那就会使她们丧命。更何况,自己是两领的臣子,梦里都想回两领,可这里,自己说了不算啊。
秦子月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得对我的兄弟们负责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些道理,你总该明白吧,以前你在两领的遭遇,还不能说明吗?如果现在安之人仍然与两领交战,他们过来收编咱们,我绝对不会说二话,但现在不同了,安之撤军了,我们还有什么用?
周经收住了自己的伤心,转过身来问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秦子月道:“安之的内乱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不能便宜安之,要跟他们搅混水。”
周经有点犹豫的坐下来说道:“那搅和到什么程度就达到你的目的了?”
秦子月笑了,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道:“既然咱们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你说什么程度就达到咱们的目的了?你一定有你的想法,说说吧。”
周经一扎脑袋说道:“我的家人还在两领。。。他们还都活着,所以。。。”
秦子月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个你放心,我这就让人过去把他们接过来。”
周经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
秦子月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是想回去。也好,这一段时间,你帮我帮的不少了,辛苦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啊?”
周经的脸色愈的尴尬道:“没有阮将军,我也回不去啊。”
秦子月点头,笑道:“哦,我还忘了这茬呢。来人,去告诉书生,先把阮将军的人全都收押起来,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他们,要是他们少一根汗毛,我饶不了你们。”说到这里,秦子月转头向着周经接着说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吗?”
周经呆呆的看着秦子月道:“你真的放我走?”
秦子月苦笑着说道:“你骂我了不是!孙子才想让你走呢。别的先不说,我带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成色你心里最清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形成战斗力,功劳在谁啊?可我拿你当兄弟,不,应该说是老大哥,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做弟弟的能不满足吗?不说这些了,你马上就要回去了,以后有用的着兄弟的地方,让人捎跟信儿过来,只要兄弟能办到的,赴汤蹈火。在那边呆的不如意了,兄弟这里永远欢迎你。”
周经望着秦子月,心里不平静着。在秦子月这里的这一段时间,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用,这是在两领不可能得到的待遇,再说到展,虽然现在他的力量不大,但他手下的战斗力惊人,而两领是西落的太阳,这次战争,使得他的国力损失不小,更加上四下里,乱军纷起,再加上他现在的制度,可以预见,他的没落只是时间问题。如果按着现在的情况来看,秦子月的展是必然的,如果秦子月能做大,那自己就是开国元勋,而回到两领,自己还是苟且存活着。
周经道:“其实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你可以假意的归顺两领,以你的实力,控制朝野,然后再展自己的力量,不出十年,你就可以掌握整个两领了。”
秦子月摇摇头道:“不会那么容易的,还是刚才我说的那句话,如果战争仍然在继续,那我可以这么做,因为两领有用的着我的地方,现在没有战争了,他们还会给我展的机会吗?所以我现在只能窝在这里等机会。这个机会,不是战斗力上的机会,而是政治上的机会,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寻衅滋事,同时这一段时间,也整顿一下队伍,让大家有一个统一的认识,要让他们知道,是为什么而战,进而达到意识形态里的统一。”
周经又是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态了,而且,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秦子月接着说道:“周哥,这里的一切都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想回去吗?兄弟们可都不想让你走啊。如果你到了那里,能过的更好,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可你回去后,能得到一个什么结果,我想你心里也清楚,留下吧。。。你知道,我不求人的,你知道我刚才说那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疼吗?但我现在忍不住了,你要走了,兄弟们怎么办呢。。。?”
又是长长的沉默,周经叹息了一声说道:“请原谅我,刚才我的话语有点冒失了。看来还是你看的远,我只是想着咱们能不能找一条捷径走,让你这么一说,看来是走不通的。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