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蝉翼的薄纱肆意飞舞,临华殿的凉亭内,上官未央独自抚琴,一曲幽梦,演绎出少女的心事重重。
夜北辰和欧阳欢颜一前一后,踏着琴声而来,上官未央并未注意到二人已到跟前。
欧阳欢颜拍了拍手,打断了上官未央,她边鼓掌边道:“浮生一世清梦,情在不愿醒,上官小姐看起来有心事啊?”
上官未央本就心烦,看见二人相伴而行,更觉烦躁,但她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身份发作,索性咬紧下唇,闷不作声。
欧阳欢颜见她不言,又道:“不过上官小姐刚才所奏的曲子,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王爷找回了如月令,又得到了皇上的嘉许,难道不应该弹首喜庆的曲子庆祝一下吗?”
欧阳欢颜说罢又看了夜北辰一眼,见夜北辰并未说什么,于是更加嚣张得意。
上官未央气不过,计上心来,嘴角一挑,故意吹捧道:“既然你提议了,刚才又见你评价我所奏的琴曲,就知道你更加精通韵律和琴艺,不如你来先奏一曲如何?”
欧阳欢颜闻言,不遑多让,干脆的坐在琴前开始抚琴奏乐。
但她刚刚弹奏了几个音节,便被上官未央打断道:“不妥不妥,《广陵散》虽大气磅礴,但寓意不好,喜庆之日奏此乐,不太合适吧?”
欧阳欢颜只好换了一曲,上官未央接着打断道:“哎,怎么能奏《凤求凰》呢?王爷难道是那种只知男欢女爱之人吗?燕王定是心怀宽广,心系天下之人!”
欧阳欢颜撇了撇嘴,换了一曲,可上官未央又打断道:“你怎么能弹《鸥鹭忘机》呢?燕王仍在朝中,还不是贪图享乐的时候,岂能过于与世无争,更是不妥!”
被折腾一番后,欧阳欢颜这才明白过来,上官未央只是为了戏耍自己,于是生气地把琴放在一边。
“这也不妥,那也不妥,还是你来奏吧!”
上官未央看着二人道:“‘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我又不是乐姬,凭什么给你们奏乐!”
上官未央说罢瞪了夜北辰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上官未央离开的背影,欧阳欢颜走到夜北辰身边说道:“燕王殿下,你故意将我留在身边,是为了借我监视五皇子夜明轩,还是故意让我夹在你和上官未央中间,好让自己不对她那么动心呢?”
夜北辰目光冷峻,一个眼神刀过去道:“何时轮到你问这么多,做好棋子的本分!”夜北辰说罢便拂袖而去。
“棋子……”欧阳欢颜朱唇轻启,将他说过的字眼重新咀嚼,他的言语冰冷,可在欧阳欢颜的心中竟然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第二日,上官未央带着红果走到庭院,只见欧阳欢颜迎面走来,露出难以猜测的微笑,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下人,二人搬着兵器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武器。
欧阳欢颜故意指挥着下人把兵器架放在上官未央所站着的树下,她故意大声道:“你们两个仔细一点,这里面每一把都是王爷亲自选的宝剑,不得有任何闪失!”
下人们应道,将兵器架摆好后,退下。
上官未央看着欧阳欢颜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欧阳欢颜狐媚一笑道:“王爷说,以后要亲自教我练剑……不过话说回来,我若是武艺不精,岂能当好王爷的左膀右臂?”
欧阳欢颜一口一个“王爷”叫的亲热,上官未央有些气恼道:“练剑?你有这个天赋我怎么不知?”
欧阳欢颜莞尔一笑,“论天赋,我自是比不过上官小姐,您有一个护国大将军这样的父亲,自然进步飞快,我正是因为没有天赋,才需要王爷亲自教导。”
上官未央闻言,随即抽出一把剑,“不用他教!我来教你!”话音刚落便出招,剑刃带风,每一招都充满杀气,几招过后,上官未央将剑插入欧阳欢颜身后的树干上。
而后转身问道:“看清楚了吗?没有天赋,再怎样练也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