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直着脖子好奇地说:“谁呀?你有客人。”
“不相干的,你再跟我讲讲,那个小狼狗是怎么打你的,你跟他吵架了吗?”
洛云有些不耐烦地把枕头一推,哼唧道:“没有吵架,哎呀你怎么这么笨,我跟你说不清楚。”
忽然,客房的门被推开,梁倾城一身西服,高高大大地出现在门口,很温和地说:“今天有客人?”
洛云坐在床上呆了一下,忽然尖叫了一声,抓起被子捂住身体,面红耳赤道:“呀,你快出去!”
林梵行沉默了一会儿,解劝道:“洛云,没事的,大家都是男孩子。”又对梁倾城招手:“你快来,我们俩正为一件事发愁呢。”
梁倾城本来被那一嗓子吓了一跳,听见林梵行这么说,才慢慢走过来,先是惊奇地看了洛云一眼,然后走到林梵行身边,抱着他的肩膀坐下,温和地说:“我说你今天怎么不在门口等我,原来是被别人绊住了脚步。”
他们俩平日里相处十分恩爱亲密,在外人面前也不避讳,倒是林梵行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移了话题,指着洛云说:“他太太前段时间去世了,留下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儿子。那个做儿子的很不像话,天天虐待洛云。”
梁倾城头一次听见这么新奇的事情,便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回洛云:“原来是这样,那怎么不趁早搬出来。”
洛云光着上半截身子,羞得脸皮粉红,低着头不敢与梁倾城对视,娇娇怯怯地哼了几句。
梁倾城诧异道:“他说什么?”
“他说他身无长物,养活不了自己。”林梵行解释道,又指着洛云身上的伤:“这些伤都是那个人打的,那人心眼可真坏,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把好好的人打成这种样子。”
梁倾城略扫了一眼洛云身上的伤,又冷眼瞧他神色羞窘,并无太多的惧意。梁倾城低头想了一下,心中了然,于是一把握住林梵行的手,笑道:“你就是个糊涂鬼,他们两个人的家事,自然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用得着你来操心吗?”
林梵行一脸愕然,不解地问:“什么?”
洛云听得分明,不禁粉脸含羞,攥起拳头,千娇百媚地打在梁倾城的胸口,娇声道:“梁先生,你坏死了。”
林梵行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个,最后仰着脸看向梁倾城,不悦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快告诉我。”
梁倾城宠爱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鼻尖,笑道:“晚上再跟你说。你这位朋友已经害羞成这个样子了,你好意思再问吗?”
洛云举起粉拳,意意思思地想再摸一把梁倾城胸肌,梁倾城很明智地避开了,并且把桌上的药水和棉签都收拾走,不给洛云用。
林梵行挠了挠头,不甘心地跟在他后面,小声说:“他后背上的伤还没有涂呢。”
“不用管他。”
“可是看起来伤的好严重。”
“过几天就好了。”
“你好冷漠。”
梁倾城刹住脚步,沉默了一会儿,他把托盘放到柜子里,揽着林梵行的肩膀,弯下腰低声说:“傻子,那是做|爱时候留下的伤痕,你自己瞧不出来吗?”
林梵行呆了一下:“我不知道啊。”
梁倾城见他神色天真可爱,便低头笑了一下,柔声说:“这是我的错喽?”
林梵行脸颊一热,抿嘴一笑,转身便走了。
没过多久,萧郎果然开车寻他了,并且在电话里把他大骂了一顿,而洛云也不甘示弱,隔着话筒手舞足蹈地一通乱骂。后来外面传来汽车鸣笛声音,洛云才慌忙套上衣服,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嫣然一笑,兴冲冲地跑出去了。
林梵行急忙喊:“倾城,送送他。”他是担心洛云见了那男子,两个人又要当街打起来。梁倾城知道他心思细腻,便很听话地跟着出去了。
萧郎一大早跟洛云干了一架,原因是洛云早上刷牙的时候吐泡沫,把衣衫前襟和裤子都弄脏了。萧郎瞧不得他这个邋遢样子,直接胖揍了一顿。洛云没想到刷个牙都能挨揍,大哭了一场便跑出去了。
这会儿萧郎出去喝酒,身边缺懂情趣的玩伴,所以屈尊来请他回去,幸好洛云也不是拿乔的人,略哄几句便没事了。萧郎坐在车内,正洋洋得意地听流行音乐,忽然瞧见洛云与一高个子男人走出来。那男子长身玉立丰神俊朗,宛如天神一般,把洛云衬托得宛如泥土瓦砾。
萧郎看得目光都直了,只是坐在车里不动。正在这时,忽见屋内又走出一清瘦的男人,容貌秀雅,顾盼神飞,宛如娇花软玉似的。萧郎见了他,身子先酥了一半,目光颇有垂涎之意,脸上更是笑得收不住:“这两位小兄弟是洛云的朋友?幸会幸会。”伸出了蒲扇大的手掌,递给了林梵行。
林梵行只是看着他笑,也不说话,也不伸手。梁倾城只淡淡地说:“别幸会了,回去好好过日子,不准再吵架了。”
这话说得很有大家长派头,洛云噗嗤笑了一下,伶俐地跳进车里,嘟嘴道:“梁先生嫌我了,那么我下次受了气,也不敢找你们了。”
林梵行笑道:“你要来便来,难道非得挨了打才能找我吗?”又看了一眼萧郎,说道:“洛云有些小孩子脾气,萧先生年长,别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