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皇上为臣妇做主啊,臣妇身为谢家女儿,这么多年本本分分,从未做过什么姐妹不睦,有辱门楣之事,而今父亲却在皇上面前公然污蔑臣妇,作为女儿,子不言父之过,臣妇不敢说父亲有错,但臣妇如今是皇家儿媳,怎敢不为皇家体面着想!”
这,这确实是个问题,谢如婳身为王妃,谢慎却蓄意毁坏她的名声,这不是不将皇家放在眼里吗?
便是胸有成竹如谢慎,也被这冷不丁的一句威胁吓得面如土色,赶紧道:“皇上明鉴,臣绝没有藐视皇威的意思。”
皇后在此时插话,笑眯、眯道:“谢丞相的忠心,本宫自是信任的,倒是江夏王妃,你一口一个皇威,却绝口不提昨日之事,莫不是忘了太子也是皇家之人,你让他在那么多命妇面前丢尽脸面,可又想过皇威二字?”
果然是皇后,一句话就将局面扭转过来。
谢如婳不得不佩服皇后的反应能力,更加沉着应对:“这臣妇就更冤枉了,不怕娘娘笑话,昨儿大夫人生辰,用的是陈年桃花酿,臣妇最爱此酒,便贪杯了几许,醉了被下人送到偏院休息,等臣妇醒的时候事情就已经那样了,根本不知这当中发生了何事。”
“方才皇上说此事之中发现臣妇的手笔,臣妇还纳闷着,太子是我们天启国的储君,他何等英姿果决,若非出自自己的意愿,怎会听从臣妇的摆布?臣妇不知此事为臣妇所为这等荒谬的结论从何而来,这根本就是污蔑嘛。”
“再说了,臣妇那妹妹与他早就情投意合许久,是我们谢家都知晓的事,若非如此,妹妹怎么可能同意与太子那般,如今来说他们受人陷害,臣妇怎么觉着此事乃二人情难自禁居多?”
这……竟然很有道理!
皇上的面色明显缓和了,谢慎和皇后却双双变脸,没想到这个蠢货蠢归蠢,短短几句浅显的话却让谢慎苦心编织了一早上的告状变成了笑话。
更可恶的是,皇上居然转头问谢慎:“谢爱卿,对于王妃的这番言辞,你有何可说?”
“臣……”
谢慎当然无话可说,太子和谢清清的交往是所有人默许的事实,二人情难自禁也不是没有可能,加之此事蹊跷,两人都细细查过,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有关阴谋的线索,结果当然一无所获。
难不成真的是两人自己情难自禁闹出来的乌龙?
谢慎辩驳不得,谢如婳却有话说。
“父亲,昨儿太子殿下不是说过他会为此事负责的吗?殿下还允诺今日就会禀明皇上,将清清封为侧妃的金册送到咱们谢家,您忘了?”
“侧妃?”皇上将信将疑道:“此事当真,太子真的这么说过?”
谢如婳点头:“太子殿下亲口对我们说的,不少人都听见了,清清虽然做了错事,但终归是我们谢家的女儿,为了女儿家的声誉只能这么做,而且父亲当时也答应了的,难不成这事您没跟皇上说起?”
如果谢慎当真允诺了太子,同意让谢清清做他的侧妃,今日却特意到御前又来告状此事内有猫腻,这么做就有无事生非之嫌了。
皇上目光犀利的看过来,沉声道:“是这样的吗?谢爱卿?”
谢慎霎时觉得一股威压扑面而来,心里少不得有苦难言,自己苦心算计这么多,为的就是推翻这个侧妃的言论,没想到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将谢如婳带来大殿问罪却反被她的三两句话一锤定音。
而这话他当然是反驳不得的,否则就是明目张胆的欺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