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清泉流水一般的声音传来,她心中一悸,对上了男子的眼眸。
眼尾如柳叶,眼距如杏核,却较柳叶略短,较杏核略扁,眸中好似万千星辰,却又藏着温暖的晨兮,让人看一眼就沉醉其中。
如此出尘的男子,让她一时挪不开眼。
男子放下手中的汤药起身,说道:“白日里,请了郎中给姑娘诊脉,说是并无大碍,现下姑娘还有什么不适的吗?”
她这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对于做医生的自己来说,郎中这个词听起来格外违和。
慌忙起身转头看向四周,破旧不堪的墙壁,掉漆缺角的八仙桌,两条木凳子一短一长,纸糊的窗棂,映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屋里点着的微弱油灯,光线暗的可怜。
再看看自己的穿着,一袭红色的长袍已经被刮破,上面用金线绣着的凤凰脏的看不出本色。
停!红色衣袍,凤凰,怎么这么眼熟的?忽的,她回想起了清醒时的最后一幕:一脚被叶欣踹下山崖。
心猛然挖作的难受起来,怎得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没回去现代,是还在书中吗?
她抬头看向那男子。男子已经退远了,他穿着粗布短衫,一头青丝尽数束起,只有简单的梆绳,看来出生贫苦。
只是身姿挺拔,行为大方,周身总有一种和他装扮不同的贵气。
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打破了房间中的安静,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冲着男子撇撇嘴扯出个笑脸,伸手去揉自己的肚子,却意外的从怀里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
连忙低头去翻,才从里衣和外衫的夹层里翻出一块金灿灿带着朱玉的金牌。
还是那块令牌,一面刻着凤凰图文,另一面,刻着两个字:晗月。
果然她还在书中。
不过庆幸的是她没有死。
为了再次确定她问道:“敢问小哥,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我叫周北,这儿是平西镇,姑娘从悬崖上掉下来,是我救的你,请问姑娘如何称呼?”男子解释道。
剧情对上了,坠下悬崖。
但坠崖的地方不是应该在帝都附近吗?这平西镇似是边塞小镇,这一坠怎得就坠到了这里?莫非,冥冥之中是想让我远离帝都,远离女主安静生活?
也罢,活着就好,即来之则安之。
“叫我阿兮吧。”
命运如此,去因求果,不过一念。自此,自己就借着梁画兮这副皮囊过活吧。
“姑娘真是好福气,从悬崖上坠落只受了些皮外伤,也是罕见。”
听周北如此说,她心中叹息,这原主怕早都死了,否则自己也不会魂穿到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