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侧过半身看着马车里始终端坐着的人,“只要你”
他话还没说完聂槐安便摇头打断了他,“我不回去。”
司珩点点头,也不再多言了,“好。”
有他这个字聂槐安莫名松了一口气,从刚才起就有些惴惴不安的心突然就定了。
他甚至还生出了一点开玩笑的心思,唇角勾出一点笑意,“宴主一言,驷马难追?”
司珩嘴角也抿出一点极轻的笑意,凝视了聂槐安片刻,问:“不怕我吗?”
“因你杀兄弑父?”
司珩没应,沉默答之。
聂槐安道:“据我所知,那两位算不上什么好人。”
司珩直直盯着他:“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是。”
“对我来说,你不是,坏人可不会帮我这个行动不便的瞎子上茅厕,不会救我,不会帮我拭发,更不会千里迢迢奔波为我寻药。”聂槐安说玩对他笑了笑,笑容恬静秀美,叫人恨不得把这天底下所有的花都摘来送给他。
司珩注视了他好一会儿,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扶出马车。
聂槐安不明所以地任由他牵引。
司珩忽然说了两个字,“真傻。”
“嗯?”聂槐安疑惑地微挑起一边眉头。
“笑得太傻了。”
聂槐安抿紧唇,“那我不笑了。”
“傻,但好看。”
聂槐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而司珩说完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正好这时树上的姬乾纵身跳了下来,嘴里还叨叨着:“还真有狗,跑起来跟狼似的,马上就来了。”
两人相处多年自有深厚默契,司珩看了他一眼,姬乾就掏出一把粉末洒向马车,又给自己和司珩聂槐安洒了一把。
司珩率先抱着人离开。
姬乾临走前先威胁了山贼一番,指着钱袋,“买路钱和封口费,不管谁问你们我们的事情都说不知道,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收了钱还出卖我们”说到这他脸上表情忽然变得像厉鬼一样骇人,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声音刺骨冰冷:“我就找到你们的寨子,把你们全部吊死滚。”
几个山贼湿着裤子满脸惊恐地逃走。
姬乾不放心地又给马车洒了一把粉末,然后才转身运起轻功去追司珩。
风声猎猎自耳畔刮过。
在司珩怀里,聂槐安又一次直接地认识到这人轻功有多高,就算他眼睛看得见,他也不敢说自己能跟得上司珩。
为了不直接碰上玄机宫的人,司珩选的路线是绕开山头,姬乾垫后留意苍鹰和狗。
“狗的名字是猎云,和岭苍是搭档,我师兄这次会把它们带上说明他十分生气。”聂槐安对司珩道。
司珩脚踩一根粗壮的枝干,脚下一个发力整个人便如一支离弦之箭,极速往前飞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