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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把所有事情全怪罪到杨家头上,并不公平,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看清楚这一点。以前,做为一个旁观者,为人子的他为安抚受伤的母亲,他可以不说、不去刺激母亲。但现在,情况危及到自己与小妹的未来,他不能再沉默,他不能任由母亲的偏见毁掉她自己以及这个家。
是以,对母亲的泪水虽不忍,他还是想扭转母亲对杨家的刻板印象,软言道:
“妈,放下对杨家的偏见好吗?所有的事,杨家纵使有错,也不是全部……”
“对!错的是我,错的通通是我,这样你满意了没有!?”纪湘玉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因为杨家,秦倍祥遗弃她;因为杨东筝,秦泊怀不谅解她;现在,又为了个杨南筠,秦泊因竟然反过来指责她……她这一生中,到底要败在杨家人手上几次?到底要让杨家人羞辱几回?
前愁未解、新仇又至的悲愤让她一时之间悲从中来,泪水不可遏抑。
得到这样歇斯底里的答案,一时之间,秦泊因有些哑然。由母亲完全不理性的反应来看,他知道自己错了,他完完全全低估了母亲心中对杨家的恨意,也挑错了时机;又或许,他的解释只是枉然。
此刻的他顿时有些明了大哥当初不再坚持、选择妥协的理由。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夹杂在两难之间,那种无法取舍的痛苦……
“你知道我并没有那样的意思……”他困难地转动喉结,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辞句才能不去刺激母亲。
但,纪湘玉却似充耳不闻,趴在墙壁上痛哭了起来。
她的吼叫声,终于将楼下的菲佣玛丽亚、以及楼上的秦家姐妹引了出来。
见一向形象端庄的母亲此时像一头失控的母狮般,披散着头发痛哭失声,当下,秦泊莉痛心地斥退了菲佣后,奔了过来,一把搂住母亲的肩膀柔声道:
“妈,怎么了?别哭。”
女儿护卫的肩膀,让纪湘玉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的浮板,更加地泣不成声。
“泊莉,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我疼了二十几年的好儿子啊!”
秦泊莉瞥了一旁默立的秦泊因一眼。虽不知争端为何,但她隐约已可猜到九成,因为,这样的画面在秦家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演……
有了倚靠的肩膀,纪湘玉尽情地发泄着胸中的委屈。
秦泊莉一边轻拍着母亲的肩,像哄小孩般将母亲慢慢地带上楼。
秦泊因一直注视着两人的背影,嘴唇略掀了掀,似乎想再解释些什么,但一直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仍旧没有说出半个字。
不知何时,秦泊欣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地道:
“二哥,放弃吧!你跟杨南筠不会有结果的。”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情节,她仿佛又看到两年前那双同样绝望的眼睛。
秦泊因震动了一下,想反驳,却发现找不到以往的坚定。
秦泊欣叹了口气继续道:“妈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今生今世,她是恨定杨家了。”她的声音悠悠远远的,像一缕轻烟。“当年,她不惜以‘断绝母子关系’来威胁大哥,大哥最后选择向亲情妥协,你呢?你有勇气向亲情挑战吗?你可以为了一个杨南筠舍弃一手把你养大的母亲吗?二哥,劝你还是放弃吧!趁痛苦还没有扩大以前。”
她这一番话,字字句句都敲向秦泊因心坎的最深处。他转动着僵硬的颈骨,眼神涣散地望了她一眼,随即,焦距越过她落在远方。
放弃……他真的必须放弃吗?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仇恨,他真的必须放弃掉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这段情感?
不!一定可以解决的,一定会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解决的……
慢慢地,他的手用力握成了拳头,涣散的眼渐渐找回一点亮光。
无眠的长夜,无眠的月光,照着同样无眠的人。
由于补习班有课,一早,当杨南筠带着一夜无眠的痕迹与杨西箩一前一后出现在门口时,便见形容同样枯槁的秦泊因等在门口,且似乎已候多时。
一见到他,杨西箩立刻借故到车库开车,让两人独处。临走前,她丢给了杨南筠一个复杂的眼神。
那眼神——杨南筠当然懂。昨晚,巧姑妈和大姐在透过杨西箩的转述之后,连袂来到了她的房间。当时,她们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以一种揉合了担忧、关怀及支持的眼眸望着她。
所谓“无声胜有声”,那种担心她受到伤害的关怀眼神——她懂,她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在秦伯母说出那些侮辱人的话语之后,她知道自己与秦泊因的未来已经渺茫。
“我为我妈昨晚说过的话道歉。”秦泊因疲惫的神情写着无眠的痕迹。
“有这个必要吗?”杨南筠的眼神与昨晚并无不同,只不过缺少了那份光与热。她逼自己忽略他眼底的期待,因为,既然已知不可能会有未来,何不在伤害还未太深的时候离开。
“你还在生气?”她生硬的语气,他注意到了。
“我何必生气?”她反问。“对于一些非理性的话语,我又何必一直放在心上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