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哼一声,“我劝你们少打听,他不是你们惹得起的人。”
谢予安一听就来气了,踹了男子一脚:“你以为我们会怕?便是天王老子又如何?”
“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容时皱眉道。
男子咬紧一关,一副绝不开口的模样。
“行啊,骨气硬是吧,严大人,把刀给我。”谢予安怒道,随即拿过严清川的匕首,猛地朝男子侧脸扎去,男子身子一抖,立马闭眼大喊:“别!别!我说!”
刀尖在离他眼睛一寸的地方停下,谢予安保持着姿势道:“那请吧。”
男子被吓出了一头冷汗,神情惊恐,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硬气的模样,他吞吞口水道:“我若是说了,你,你们会保护我吗?我说了,那人一定会找人杀了我的。”
谢予安皱眉:“那人是谁?”
男子嘴巴一张,可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他的眸子突然猛缩,瞳孔中反射出一支破空袭来的箭矢。
谢予安一把拉过严清川躲开这暗箭,容时也抱住洛奕闪身躲到一旁。
“扑哧——”一声,是利器入肉的声音。
谢予安和严清川双双因为惯性摔倒在地,待她们爬起身时,那远处袭来的箭矢已经径直插入了男子的心口,男子背靠着墙缓缓滑坐到地上。
严清川猛然转头,几步蹬墙,飞身上了屋檐,朝着箭矢射出的方向追去。
谢予安则几大步跑到男子身前,抓着他胳膊问:“那人是谁,要杀你的人究竟是谁!”
男子一张嘴,嘴里涌出大量鲜血,他死死抓着谢予安的衣袖,瞳仁涣散之际,吐出极为细微的一句话。
“无极阁。”
无极阁!
谢予安、容时和洛奕都听清了这句话,她们面色凝重,而后带着男子回到了知府府邸。
鹤城知府看见男子惨死的模样,吓得双腿一软跪在谢予安身前,“大人,大人,我已经知错了,你们会保护我的对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说着说着就和自己的几方小妾抱着哭在一起。
谢予安听得心烦,径直回了房,心烦意乱地在房间里踱步。
她们显然已经牵扯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阴谋的主导无极阁究竟是什么,又在谋划一些什么,她现在却是一无所知,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情形让她十分不安。
而这不安中,更多的是源于对严清川安危的担忧,眼下她们顺着线索,查到哪里就有人死在哪里,若她们日后查得更深,难不保幕后黑手会对她们下手。
这次当着她们的面明目张胆的杀掉男子,除了阻止身份泄露以外,可能也夹杂着一份警告的意思,警告她们就此罢手,可严清川的性子谢予安是清楚的,即便前方是洪水猛兽,千难万险,她也绝不会收手。
天色渐黑,谢予安听到庭院有声音,推开房门一看,是严清川回来了,严清川脸色有些疲惫和自恼,向她微微摇了摇头:“那人轻功极为了得,我追出城去后,在一片林子跟丢了他。”
看到严清川完完整整的站在这,谢予安松了一口气,上前抱住她,轻声安抚:“没事,你没受伤就好。”
严清川没有推开她,直到一声轻咳打断两人的拥抱。
容时走过来道:“再留在这里也查不出什么线索了,明日一早便返京吧,将鹤城此行皆上报给司尉大人定夺。”
严清川点点头,而后几人各自回房,待第二日天亮,便带着鹤城知府踏上了返京之程了。
为防止这知府老儿半途生出逃跑之心,她们只能将他戴着镣铐,塞到马车里,谢予安则在马车中看守。
马车到底不比快马,是以她们的脚程被拖慢了不少,拖拖拉拉十好几日才来到距京都百里开外的乡野,她们赶到此处时已是天黑,再往前十几里才有落脚村庄,几人商议后决定,还是尽快赶路。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着,谢予安被颠得昏昏欲睡,她眼皮一张一合,正要睡去,突然马车一个急刹,马儿发出长而尖锐的嘶鸣声,在这安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谢予安心跳骤然加速,她正要掀开帘子去看外面发生什么了,便听见严清川拔剑出鞘的声音,以及高声的一句“容时,带她们离开!”
谢予安闻言眸子一缩,一把掀开马车车帘,看见夜色中一道黑色身影执剑从半空中跃下,剑身反射出刺目的银光,一剑劈向严清川头顶。
严清川一脚踩上马背,向后一跃,躲过此击后,立刻和那道黑影打斗在了一起。
容时抽着马鞭,马车不断地加速往前驶去,谢予安怒不可遏道:“怎能丢下严大人!”
容时正要开口,谢予安却已是往下一跃,在地上滚了两圈后爬起身往严清川那边跑去。
容时一咬牙,将缰绳交给洛奕,语速飞快地嘱咐道:“我去助清川,你赶快走,不要回头,等”然而她话音未完,又是一道黑影从空落到马车车顶,一刀向下扎入,马车里哀嚎一声后,黑影将刀拔出,刀身上已是鲜血淋淋。
杀了鹤城知府,他似还不想收手,一个大刀横扫,向着容时洛奕二人袭来。
马匹受惊,前蹄高扬,嘶鸣不止,很快便失了方向,向着一侧的悬崖直奔而去。
黑影踩着马车顶跃到一旁的大树枝头,看着马车坠入崖下,不见其影后,他才双腿一蹬,向着那边激斗的两道人影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