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骋烈忍不住捏了捏妹妹柔嫩的脸颊肉:“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竟不知道多心疼心疼你二兄我!”
崔檀令扒拉他讨人嫌的手,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事儿上去,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便瞪到了崔骋烈身后,那两个依稀有些熟悉的女郎身上。
“谢家娘子?”崔檀令有些惊讶,但还是决定不用长宁侯夫人这样的称呼唤她了,奚无声眼看着都要倒台没命了,再这么叫她,岂不是直言别人是个寡妇?
崔檀令想,这样讨人厌的事儿,她可不做!
因为她的称呼,原本满脸惶惶之色的谢微音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声音很轻,却比对着他时的那副胆小鹌鹑模样好多了。
看着自家妹妹与谢微音说话,崔骋烈心里不知为何,悄然浮现出了这个念头。
眼看着那两个女郎越挨越近,到最后竟是手拉着手要一块儿进屋去了,崔骋烈有些好笑地跟上:“我也是客人,兕奴怎么不招待招待我?”
二兄的嘴越来越碎了。
崔檀令看着他好胳膊好腿儿的样子,想了想:“二兄,要不然你先回去吧。”她们女儿家一说起话来就没个停下来的时候,他一个大男人杵在这儿也没人陪他,还不如早些骑马回军营里去。
崔檀令自认想得很体贴,崔骋烈却被这轻而易举偏了心的妹妹给气得半死,忍不住又要上前捏一捏她的脸,只是刚刚迈出步子,就被谢微音给轻声阻止了。
“崔大人,小娘子肌肤娇嫩,不能这么捏的。”
紫萝在一旁猛点头,她们娘子肌肤比村头黄大妈家推的豆腐还要嫩,这么一捏,出现个红印子,多难看!
崔骋烈被噎了噎,只得悻悻然放下了手:“开个玩笑而已。”
崔檀令哼了一声:“二兄进来吃些点心再走吧,省得日后阿娘知道了你辛苦来瞧我,我连碗茶都不留你喝。”
说完,她又牵着谢微音进去了。
崔骋烈自觉地跟了上去,他坐在桌旁喝茶吃点心,另外两个女郎则是在轻声说着话。
等弄明白了谢微音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崔檀令忍不住有些生气,既气阿兄他们和奚无声存了一样的心思,可心里边儿又明白,他们都是为了她。
看着谢微音憔悴低落的样子,崔檀令抿紧了唇,突然道:“要不然,你写一封和离书给奚无声吧。待到我二兄他们逮到他时,正好将信丢到他脸上。”
为何从头到尾都是奚无声在嫌弃她,漠视她?
为什么谢微音不能自己立起来,撕破奚无声最后一层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