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漫长却又不漫长。
漫长是对于陈凡来说,他此时的心神都汇聚在了法相上,这对他来说是十分漫长的一件事。
而不漫长是对于外面的时间流速来说,陈凡凝聚出法相并没有花费多长的时间。
此时在陈凡是头上,一尊体型超过五米的虚幻生物在漂浮着。
那是一只有着龙尾人身的生物,样子跟陈凡十分的相像,此时双眼也跟下方的陈凡一样紧闭着,而这人身龙尾的生物就是陈凡所凝聚出的法相。
法相都已经出现了,那为什么陈凡还在盘坐着,那是因为法相虽然出现了,却还没有真正的凝聚出来,只是一个虚形。
就在陈凡想将法相彻底凝聚成功时,这个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
一直在陈凡意识海中的观自在菩观萨法像,却突然对陈凡动手了,准确的说是想要占据陈凡凝聚出的法相。
对于观自在菩观萨法像陈凡并没有多么防备,因为这次凝聚出了观自在菩观萨法像在意识海中压制自己的邪念后,观自在菩观萨法像也帮助过他渡过许多次危险。
虽然陈凡觉得观自在菩观萨法像并不简单,每次陈凡意识进入意识海,观自在菩观萨法像始终到闭着双眼,只有在自己遇见危险的时候,观自在菩观萨法像才会微微睁开双眼。
但陈凡万万没想到,观自在菩观萨法像居然拥有自己的意识,而且并没有被陈凡发现,虽然有时候会让陈凡觉得有些古怪,但他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观自在菩观萨冥想法凝聚出的观自在菩观萨法像就是这样的。
可现在陈凡即将要凝聚成法相时,观自在菩观萨法像却突然对自己出手,想要夺取自己凝聚出的法相,这是陈凡不能允许的。
如果法相被夺取了,那么陈凡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重新凝聚出法相,甚至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虽然不知道观自在菩观萨法像为什么要夺取自己的法相,但对于陈凡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丝毫犹豫,陈凡选择先将观自在菩观萨法像镇压,等自己凝聚完法相再来解决对方。
在陈凡自己的意识海中,陈凡能够掌控一切,除非灵魂远超陈凡许多倍,不然很难与陈凡在意识海中对抗。
可偏偏观自在菩观萨法像就是这般的朝着,对于陈凡想将自己镇压在意识海中,观自在菩观萨法像只是微微一笑,看起来十分的神圣和慈悲。
但在陈凡的眼中却是对他的不屑,仿佛是一只蝼蚁妄想将人摔倒一样,是如此的可笑和愚蠢。
事实的的确是如此,陈凡的镇压对于观自在菩观萨法像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她十分轻松的就离开了陈凡的意识海,直接融入了陈凡头顶上的法相之中。
随着观自在菩观萨法像的融入,陈凡的法相也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陈凡所凝聚的法相,给人一种强悍危险的气息,那么现在却给人一种安心温暖的感觉,就好像心灵得到了洗礼,让人不自觉的信仰她。
而观自在菩观萨法像在融入后,人身龙尾的法相模样也发生了变化,先是十分像陈凡的脸变成了观自在菩观萨法像的脸,然后就是龙尾也蜕变成了双腿。
其脑后也出现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圈,脚下生出了十二朵白莲将她拖在半空中。
随着法相慢慢变成了观自在菩观萨的模样,陈凡对于法相的联系也是越来越弱,都快要直接断开了最后一丝联系了。
如果连最后一丝联系都断开了,那么他千辛万苦所凝聚出的法相将不再属于他,而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只是道藏境的陈凡,又怎么可能会是传说中那位的对手,哪怕这并不是真的那个人,有可能只是部分意识或是并不是陈凡所知道的那位,只是类似于那位的另外一只存在。
不管是哪一种,陈凡都没有反抗的能力,可他却不甘心。
好比是辛辛苦苦种出的果实,在成熟那天被人光明正大的给偷走了,那种不甘和憋屈,是修炼以来一直顺风顺水的陈凡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他的内心无比的酸涩和难受,他想要将面前的存在给撕成碎片,可他却是无能为力,强烈的不甘和怨恨,使的原本被一直压制的邪念在这一刻突然爆发。
双眼变得通红的陈凡,目光死死盯着头上的观自在菩观萨法相,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怨恨和杀意。
可能是陈凡的强烈杀意引起了观自在菩观萨法相的注意,她微微低下头,用俯视蝼蚁一般的姿态,仿佛是在看一只蝼蚁在对自己无能狂怒。
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陈凡,直接对观自在菩观萨法相发动了攻击,他所修炼的符纸和邪术通通朝着观自在菩观萨法相使用了出来。
同时陈凡命令鬼枭和白磷骨火对观自在菩观萨法相发动攻击,哪怕鬼枭和白磷骨火在观自在菩观萨法相面前瑟瑟发抖,陈凡也是不管不顾的强行发动命令。
只是陈凡如此发疯的行为,并没有对观自在菩观萨法相这次一点伤害,所有的攻击没落在观自在菩观萨法相的身上,就被脚小的十二朵白莲所散发出的光芒给全部抵挡住了,哪怕是如今实力超过陈凡的白磷骨火,也对那道光芒毫无办法。
自始至终观自在菩观萨法相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就好像是在马戏团的猴子在那表演上蹿下跳,如果她也到了关键时刻,她甚至都不会看陈凡一眼,不过是她凝聚分身的工具罢了。
望着毫发无损的对方,陈凡感到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感觉他并不想体会,却又不得不体会,因为他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就在陈凡想要放弃时,天上的雷电声却在这时突然响起。
响起的雷电声,没有吸引观自在菩观萨法相的注意,那点程度的雷电根本伤不了她。
可原本想要放弃的陈凡却在这时突然抬起了脑袋,在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颓废和不甘,有的就只剩下了疯狂,像是一个赌输了的赌徒,想要最后一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