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看来,怕不仅是一个爱戴了得,一国百姓自愿为他立像奉为神明,日日供香火祈福,必然是有大功德。
爻楝虔诚地双手合十,在辰朔师叔的石像前恭敬地行礼,竹涧瞥见他如此郑重地模样,忽然胸中冒出了几分揪心,他也不懂这是什么情绪,只是凭着直觉安慰道:“你……你别是想回君湖岛了吧,他们待你又不好!那群蠢货师弟妹,不要也罢。”
“非也,他们待我自是极好的。”爻楝回过头,看竹涧脸上的表情并不是意想中的挑衅和戏谑,反而流露出一种不应属于他的关切,爻楝心中一怔,很快明白过来,笑道:“竹涧,你来。”
“嗯?”
“你看这女童。”爻楝伸手指向辰朔牵着的抱剑侍女,“你可知晓她是谁?”
竹涧怎么会知道这莫名其妙的小姑娘是谁,“谁啊?辰朔他闺女?”
“是——”爻楝笑意愈深,“是莞月师尊。”
“……”
“看她手中这剑,名曰火麟,我绝不会认错。”
“……”
与竹涧一道说不出话的还有一旁本保持得体微笑的守城军爷,他原想着眼前两位大人是远道而来的国师府贵客,然而隐约听见云生阁这种只存在于仙侠话本和说书人口中的词汇,最后他竟然还亲耳听到了什么辰朔师叔、师尊,君湖岛。
军爷惊得长枪都拿不稳了,直到爻楝和竹涧说完悄悄话,唤他准备离开时方才如梦初醒。
“啊!哦……大人,这边请。”军爷扶了扶头盔,震惊地在前边带路。
“……这人怎么一惊一乍的,别又是只兔子妖吧?”竹涧揪住银狐的后颈毛,把它往地上一丢,“自己走,懒死你了!”
银狐:“……”
它委委屈屈地瞥爻楝一眼,后者微笑着合拢颈边的绒毛,将自己全身都护在暖和的外袍里,银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个助跑起跳跃上了竹涧的背,盘在他的肩颈后方死都不下去。
一剑一狐就这么‘开心’地‘玩耍’一整路,直到走出去许久,竹涧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等下,爻楝,他是在把我们往哪儿领?”
此时爻楝已经在常府门前站定,闻言他回首微笑嗯了一声表示疑问,军爷行一个礼率先上前叩门,竹涧则是炸得跟只刺猬一样,“爻楝!!你答应过我不住他府上的!”
“嗯,是的。”
竹涧危险地眯起了双眼,“你这是打算说话不算话了?”
“当然不。”爻楝余光瞥见长鸣子一身家居常服带着一众仆役小厮,打开了正门来接,他握住竹涧的手腕压低声音道:“我只是答应长鸣子道长由他宴请我们一顿晚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