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楝莫名其妙地看着竹涧眼泪都笑了出来,他撕掉隐身符,拍拍竹涧的后背,再扶正他,“看到什么了?”
“噗嗤。”竹涧看到爻楝的脸就想笑,“看到我……哈哈哈,把你吃了。”
“真吃了?”爻楝皱紧眉心,竹涧憋着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是啊,吃得只剩个胳膊了,还说心脏最好吃,留到最后。”
“别闹了。”
“哈哈哈,不闹不闹。”竹涧忽然伸手掀开爻楝的兜帽,摸上他的龙角,“爻楝,你猜的没错,这对角是我的,头发也是我的,眼睛也是……你是人类,是君湖岛的那个大师兄,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龙身给了你?为什么龙丹最初也在你体内?为什么我原型成了魂剑?”
无数个问题接连不断的提出,爻楝也是迷惘,但等他对上竹涧的眼睛,一瞬间他的心忽然就这么安定了下来,没有任何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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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目前爻楝……的那……更加坚硬,更长更粗…???
明天就要上班啦155555551111
第47章仙器录
“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爻楝肯定地说,竹涧对他的话没有任何质疑,点点头,无比信任地应道:“嗯。”
“但我们目前得最先解决的……”竹涧说着回过头看向为爻楝的出现目瞪口呆的李启亭,“是这位文邹邹的李·公·子·。”
“解……解决?”李启亭被这个用词吓到了,想他一生勤恳自省饱读诗书,为人善良无愧于心,结果莫名其妙就要被解决。
“李公子。”爻楝终于舍得站出来,不再任由竹涧为所欲为,恐吓良民。李启亭方才被吓懵了,等爻楝出声这才发现屋内居然还站着一个人,还是一个他多年以前就认定死了的人。
“爻兄!”李启亭惊讶地唤道,他看着爻楝银发的样子,扼腕叹息道:“你这是怎么了?这满头白发……可是这歹毒的龙妖折磨你……”
我银发就是妖,他白发就是受欺辱愁白了头?竹涧用指节敲敲桌子,很想告状说这不要脸的爻楝刚才还偷吃你的酒呢,“想清楚再说话!”
爻楝笑了笑,他天生一股亲和力,用俗语说就是长得很能骗人,他随口编了一个瞎话,说当年的竹涧被妖怪附身,自己则没有被吃而是被掳走,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舍身取义,与那妖怪同归于尽,结果竟然融为一体,唬得竹涧差点都信了。
李启亭听罢非要敬爻楝一杯,说他这些年受苦了。
“你这五年过得想必也很坎坷吧?”爻楝无声无息地将话题引到李启亭身上,后者却忽然没了声,良久,他咽下口中的酒,摇摇头道:“我有什么辛苦的?你看这小书屋,每天写写字吟吟诗……”
爻楝打断他,问:“你为何要从曲城来到东城?”
“……”李启亭又喝了一杯酒,“我还能为什么原因,爻兄你还不知道我吗?……还不是为了瑶瑶……”
兴许是话憋了太久,李启亭难得见到故人旧友,话匣子一旦打开便再也止不住,“爻兄,当你啊你死……咳,你被妖怪掳走后一年,宁老爷犯了贪污罪,家中所有财产尽数充公,在这之前宁老爷似乎就有所预感,叮嘱我如果他出了事,一定要照顾好瑶瑶,带她走得越远越好,我自是拿我的生命起誓,一定会对她好的。
宁府一夜之间就那么没了,我带着瑶瑶来到了我的老家,真正的穷乡僻壤……也是我没本事,无法带给瑶瑶想要的生活,不到一个月,她的脾气越来越大,什么也不吃,后来竟是拿了老爷留给我们,准备让我用来在乡下开一家小门店的积蓄,跑了出去。
我不放心她,一路以代人写信的方式打听她的踪迹,最终在东城寻到了她……那时……瑶瑶已入了彩梦楼。”
李启亭只感觉口中的白酒辛辣无比,“我明白瑶瑶怎么会甘心呆在那种地方?那还是宁瑶瑶吗?我在宁府当幕僚时,她连穿女装都不高兴,非闹闹着要穿男装,还说要去参加科举……她怎么能为了些身外之物去……粗茶淡饭就这么无法忍受吗?”
爻楝与竹涧对视一眼,前者手指一点,那酒壶便落到了他的掌心里,“你喝得太急了,会醉的。”
“爻兄……”李启亭双颊坨红,痴痴地笑起来,“你人还是这么好,你没有变,真是太好了……”
竹涧警觉地将手按在爻楝肩膀上,将人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他算是懂过去的自己为什么这么厌烦这人了,话说得如此隐忍误会,没白吓他一顿。
“都变了……宁府没了,宁老爷……哎,一世英明,宁瑶瑶……呵呵,宁瑶瑶,我说赎她出去,她居然拿鸡蛋白菜砸我,还说就我那草房泥地,只会念些酸诗,她是年少不懂事才会一时被我蒙骗去……哎,我对她的心已经死了,她自甘堕落,就由她去吧……”
“若是真打算由她去,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竹涧一针见血地问出一个令李启亭很难回答的问题,李公子哑了半晌,愤懑道:“我当初就想着要在京都拼出一番事业,做大官,挣大钱,结果五年过去,科举落第,用以谋生的书店倒是开了起来,生意不温不火,但时常有那与我志趣相投的人来畅聊一二,我不舍得这间屋子……慢慢倒是走不开了。”
这解释合情合理,但竹涧死活说李启亭绝对对宁瑶瑶余情未了,回去路上,爻楝慢悠悠翻着李启亭死命要赠与他的诗集,一边任竹涧带路差点把他引到沟里,一边随意回复道:“就算是,哪又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