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崽成绩灰不溜秋的时候,付千姿和纪寒程没表现出任何嫌弃之意,同样的,他成绩嗖地一下窜上来,两人也没有大夸特夸好像能把他捧上天似的。
只是用“庆祝二年级第一次考试,哥哥妹妹都很棒”的理由,一起去餐厅吃了一顿晚餐。
“你们也太开明了吧,同样都是第一次做妈妈,”某天闺蜜下午茶,聊到自家的小崽子,梁蔻顿了顿,“我怎么就没这么稳的心态呢?”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太稳。”付千姿说。
虽然她之前也跟纪寒程说过,不许嫌弃宴崽的“笨”,但做爸爸妈妈的谁会认为自己的宝宝很笨呢?
她只是觉得宴崽总有一天会变厉害的,只是等啊等,等到幼儿园毕业进了小学,还是没有端倪。
付千姿不由得有点小小的担心,纪寒程还专程为此跟她聊了好久,两人之间难得这样认真地谈某件事。
到最后,付千姿还是有点儿不信:“你说的都是‘逆袭’的鸡汤例子,万一宴崽就是逆袭不了呢,一辈子在学习上都吊车尾呢?”
纪寒程摸摸她的头发,低声反问:“你觉得呢?会讨厌他?”
“我怎么会!”付千姿几乎是一下子就否认了,过了会儿,她靠进他怀里,轻声说,“我只是有点担心他以后呀。”
“再说了,你从小到大都这么优秀,难道不会对宴崽寄予很高的期望吗?”
纪寒程“嗯”了声:“会。”
“但是他做不到我也不会怪他,反正,”他轻顿了下,“风恒够他败的。”
付千姿:“……”
后来仔细一想,纪寒程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说真的决定把宴崽养成一个败家子——毕竟他对宴崽比谁都要严格。
他应该只是想要安慰她,无论如何,他都是她和宝宝的靠山。
这样一想,心态就稳了。
——
二月之后,居然又落了一场雪。
在大家的认知里,过完年,天气就该一天天变暖了,连语文书上都是这样写的。
所以周六起床看到玻璃窗外飘着小雪,甚至地上也积了薄薄一层雪的时候,宴崽和宁宝都兴奋得不像话。
在保姆阿姨的监督下换上厚厚的羽绒服和手套,两个宝宝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里去玩雪了。
一楼的书房外面,正对着的恰好是他们玩雪的那块空地,付千姿坐在椅子上,膝盖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手里捧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黑乎乎的中药。
她不知道几次皱起眉毛来:“纪寒程,我不要喝药。”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坐在一旁浏览平板上的文件,闻言抬眸:“不行。”
“……”付千姿撇撇嘴。
纪寒程平时其实都算得上好说话,但一到吃药这种原则性问题,就寸步不让的,大概也是怕语气稍松,她就乘势过来撒娇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