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她如此,也有些心疼,忍不住叹了口气:“别哭了,如今这情形,哭又有什么用,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这次的事儿你听我的,明儿我就会和皇帝说好,让你继续管着六宫,你也不必急着揽权,暂且和先前一样,让各宫妃嫔都分管着底下的事儿,然后再一步一步的往回收,至于皇贵妃那边,我自会处置她。”
说这话的时候,太后眼中泛起冷冽的光芒。
皇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张了张口,想要问怎么处置,可是话到嘴边,却并没有说出口,只能脸色惨白的低下头,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皇后走了之后,苏茉尔开始服侍太后喝药。
她艰难的将苦涩的药汁吞下,哪怕恶心的直反胃,她也只是强忍着。
苏茉尔看着太后这样,难受的直抹眼泪:“让娘娘受罪了。”
太后喝完药之后,粗重的喘息了一声:“有什么受罪不受罪的,人病了都这样。”
她手里还捏着一串佛珠,可是却是许久没拨动了,捏着佛珠的手,指节发白。
她这次病的厉害,或许真没几日好活了,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想在走之前,替自己这个侄孙女把后宫的路铺平。
皇贵妃,的确是个好女人,只是可惜,有些太不合时宜了。
太后闭了闭眼,许久,终于语气沙哑道:“去给皇帝传话,就说我有话和他说。”
苏茉尔低声应下,可是看着太后的眼神,却是满脸担忧。
毓敏在景仁宫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一直到十二月中旬,顺治帝这才终于下令,让毓敏母子可以外出走动。
毓敏虽然挺宅的,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松了口气,毕竟主动宅和被动禁足还是不一样的。
而玄烨就更高兴了,解了禁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福全一起骑马。
福全当即就应了,哥俩好的搂着玄烨就往马场去了。
毓敏见着这小哥俩如此上头,急忙叮嘱香萍跟了过去,让她看紧了阿哥,不要叫阿哥胡闹。
不过毓敏也知道,教他们习武的谙达,是不会轻易让俩小孩子策马奔腾的,最多就是骑在小马驹上,绕着马场走一圈。
香萍领命而去,毓敏也趁着这个机会去了董鄂福晋宫里串门子。
进去的时候,发现董鄂福晋正在和人说话,而说话的那个人,毓敏看着有些眼生。
董鄂福晋笑着起身迎接毓敏,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跟前坐下。
“一早就听你解了禁,本想着立刻过去看你,没想到唐格格突然来了,就一时耽误了。”
毓敏这才想起来,原来这就是当年和皇贵妃同一批入宫的唐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