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孟维生正忙活着呢,斜眼瞧见了葛长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嘴上也没有客气:“葛掌柜?怎的,又来买卤串啊?不过这沈姑娘不在这里卖卤串儿了……”
葛长柏正高兴呢,又见是那天替沈香苗说话的卖烧饼的,随口就逞了两句口舌之快:“是啊,不过好像这丫头不在这了,莫不是做的卤串儿太难吃了,没人买了吧!哼,不过就是个乡野丫头,说不准从哪儿胡乱弄了个方子就开始做卤串,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若要论味道哪里抵得上我们十里香……”
葛长柏觉得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如今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星子都喷了一地。
孟维生也是呆愣的听了半天,瞧着欢天喜地的葛长柏,知晓他一定是会错了意。
“哎,我说葛掌柜啊,你这脑子坏掉过,什么时候眼睛也坏了?我刚才只说沈姑娘不再这里卖卤串儿了,又不曾说过她不卖卤串了!”孟维生强忍着笑意,揶揄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葛长柏此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卤串摊儿啊,搬到了月满楼,沈家妹子到月满楼那去卖卤串儿去了!”孟维生说话的时候,音调故意往上扬了一扬。
笑容立刻就僵在了脸上,葛长柏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随后变成了铁青,最后拔腿就走,直奔月满楼去了。
那些个排队买军屯锅盔的,连带着孟维生本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葛长柏到了月满楼那,就瞧见了扎眼的一块写着“沈记”两个字的牌匾,底下是排着队的人,还有忙的不可开交的沈香苗和沈文韬。
瞧着这样的场景,想着自己铺子里头那些卖不出只能放坏的卤肉,葛长柏心里头的怒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阴沉着脸就往前走。
乔大有正在门口盯着来往的人呢,眼尖就瞧见了葛长柏。
他自是知道前几日有过的过节,也瞧出来葛长柏今日的不善,手中的巾子往肩膀上一搭就迎了过去,笑嘻嘻的说道:“哟,这不是十里香的葛掌柜吗?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乔大有故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人都听的一清二楚,扭头往这看。
就连沈香苗忙着的沈香苗也听到了动静,抬眼瞧见了满脸怒气,脸涨成猪肝色的葛长柏,扬眉笑道:“葛掌柜又来买卤串儿?”
沈香苗重重咬了那个“又”字。
随后又轻飘飘的说道:“不过我们沈记的卤串儿做的可是十分干净,今儿个也有不少月满楼吃饭的人当场吃了,若是葛掌柜再嚷着吃完身上不痛快,可就赖不着我们了。”
“不过兴许也是我想多了,十里香这会儿怕是卤味卖不出去,多的吃也吃不完呢,葛掌柜应该没了空肚子吃我们沈记的卤串了才对。”
对于葛长柏这种曾经想伤害她的人,沈香苗是全无半分的好感,出言是一丝一毫也不客气,单捡打脸的话说。
周围买卤串的人,大都是喜欢卤味的,这几日也都听说了之前的事儿,加上还有一两个那日刚好就目睹了一切的人,带着头的哄笑起来。
葛长柏的脸,涨的越发通红。
沈香苗却是一脸的淡笑,笑盈盈的瞧着他,说的云淡风轻:“莫非,葛掌柜觉得我说的并非事实?”
葛长柏被噎的是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