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远道而来的沙缔将军终于到来天国,他牵着散尾驹随着一位披有灰斗篷的地灵军团兵士穿过亚多那寂静的街道,来到北方万伽山的林中,又穿过层层密林,一道壮丽的瀑布从山崖上打下,淙淙的流水声砸入耳中。
“沙缔将军,我们的藏身之所就在瀑布内的山洞里。”那兵士指着瀑布道。
兵士带着沙缔绕过这里,从一道秘密的山门进入山洞,之后来到瀑布前方。里面空间广阔,桌椅俱全,执着地灵权杖的西塔罗长老正站在瀑布之前,见沙缔前来,他迎上前去道:“沙缔将军,你终于来了。”
“嗯,”沙缔将军点了点头,“若不是那位马虎的船长在镜水大洋中迷失了方向,我早已来到这里。”
“我给你带来了不可或缺的消息,一封信件与艾斯比那法长老前往西尔飒斯等诸多事情。”沙缔从衣兜中抽出信件递给西塔罗长老,“这封信件一定对你很有帮助,你打开看看吧。”
西塔罗长老打开信件,但见上面尽是密密麻麻的伏单文:“
亲爱的挚友敌怒:
好久没有收到我的来信,你一定很担心。我们两个命途多舛,自幼父母被恶人祖里所杀,一起相依为命长大,一起遭受无数苦难,对于你我而言,人生失去了朋友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一定听说到邪恶魔族肆虐,帝依罗塔灭亡了,哦!帝依罗塔灭亡了,这可真是个惊天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幸在帝依罗塔谋得一个兵士长的官职,摆脱了给猎手们当送酒员的低下身份,这是亚格斯王给我的宏伟天恩,可是,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就一定应该精神振奋,因为你知道我并没有死去,是的,我并没有死去,但活得也不快活,我每日都受着熬煎,看不见真正的光明!
亲爱的挚友,若是你怜悯于我,就请听我诉说。帝依罗塔之所以灭亡,实际上是与你们天国有千丝万缕的瓜葛的,你莫要吃惊,你身为天国的白军奇兵,服从于你们的统帅蓝罗涅斯,必然也知晓他的一些行动,若是你不知晓,那也只是当局者迷。请听我诉说,这个人图谋不轨,你们的飒罗亚帝上退位就是他一手造成,你知道飒罗亚,他的品性众所周知,他根本不会勾结魔族。飒罗亚入狱将使天国陷入黑暗,值此魔军肆虐之际,所有人类将遭受浩劫。
为了帮助天国恢复光明,我国的西塔罗长老已经前往天国,无论如何,请相信他的话,帮助他完成大业。家园破灭,纸张正缺,我们只能聊到此处,保重自己,我们的友谊万古长存!
挚友破力亲笔
“这个破力生于偏僻之地,使用的是古老的伏单文,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会这种文字,若不是长老博学,恐怕也难以看懂,你知道,必须是他的亲笔信才有作用。”沙缔说,“与破力同为塞恩人的朋友敌怒是蓝罗涅斯旗下的白军士兵,他所效命的大将是守卫苍山要塞城的名将那络,若是我们取得那络的信任,那么我们就不用在这潮湿的地方,我们的影响将被放大。”
“我们需要尽快找到这个敌怒,跟他谈一谈。”西塔罗长老说。
经过一番调查,苍山要塞城中,敌怒身为一位塞恩人兵士长甚为得到那络的重用,他口快心直,为人从不虚伪做作,那络看中了他的忠实。
亚多那的苍山城要塞,那是天国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要塞,其余两道分别是天塞穷隘与位于浮提冥罗戈的要塞。这一道要塞是为圣造天城与天使宫而设,守卫的大将是其祖辈世家皆为天国尽忠尽职的那络。
亚多那下的苍山之后是岚水,岚水之前的苍山分成两截断开一道巨剑般的开口,要塞城就建在这开口之前。要塞城内地域广阔,容纳了常年驻扎在这里的两千兵士。
要塞城内环着内侧城壁建起圆形楼阁是士兵们的住处。
敌怒身高三米有余,是个塞恩人中少见的小巨人,他的面相与破力有几分神似,他的头顶上延伸而下一条至腰长辫,背后负着方形大刀,眼神瞪得圆滚如牛,总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此时已是一日后的深夜,要塞城上星火点点,敌怒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去,夜异常寂静,守卫在要塞城上的士兵不免困意连连。
敌怒的屋子混乱得毫无章法,他的床是由四张普通大床并在一起而成,他正四仰着躺在床上打着呼噜,床边是他的方形钢刀。
这时,屋内的地下透出一个恶兽面庞,他正是帝依罗塔的沙缔将军,他从附近遁地而来。见敌怒正在沉睡,他透出大地,上前几步。
“你这恶兽!难道想趁机害我不成?”突然,敌怒从床上翻起,执起大刀搭在了沙缔的肩膀上。
“莫要惊愕,我的朋友,我并不是坏人。”沙缔一惊,一手举起一手从衣兜中掏出信件呈递给敌怒道,“我是帝依罗塔的将军沙缔,这是你的朋友破力托付我给你的信件,他的那只信使小八还是什么被魔族人抓到熏做烤肉了,如若不是通过这种非常的办法我根本不可能进入此地。”
“帝依罗塔的将军?”敌怒半信半疑,他从沙缔手中接过信件,一手扯开,果然是破力的字迹,上面的内容也都了然于目,他吃惊地放下大刀。
“破力说的话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相信。”敌怒说,“故乡的将军,实不相瞒,那蓝罗涅斯在我眼中实在目中无人,我早就想要找机会揍他了,依你而言,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呢?”
“与你交流让我十分痛快。”沙缔说,“如果你能说服忠实的那络大将,那么让他与我们的西塔罗长老秘密地见一面吧。”
“我会尽力而为,但不要再像这次一样鬼鬼祟祟地进入这里,无论目的如何,我厌倦这种行为,如果想要找我,每日的清晨,我都会在城外的林中练兵,那时你装出鹧鸪的鸣声,我就知道是你了。”敌怒说。
“好,那样的话我就退下了,一日后清晨见。”话罢,沙缔退入地下消失。
敌怒虽是个急性子,但料想到夜已深,他对那络尊敬有加,就没有前去打扰。等到第二日,天还未亮时敌怒起床来到那络大将的门口伫立,见内部传来了声音,敌怒才推门而入。
“真是抱歉,我的无礼一定打扰到了您。”敌怒说,他将门关好,这时,那络刚刚穿了一件贴身外套,他长有连通脖颈的络腮胡茬,披散着中长短,双眼深邃睿智。
“是什么要事让你这般不正常?”那络穿上衣服袖子,盯着敌怒说。
“是的,大将,昨夜生的一件不为人知的事让我的观念在一夜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昨夜?”那络笑道,“昨夜不是你站岗,你不是一直在睡觉?你这家伙,现在也怎么喜欢说话绕弯子了。”
“因为这样说话会更有吸引力。”敌怒说,“好了,大将,现在我们说些实际的吧,其实我在昨夜睡觉的时候曾有一位帝依罗塔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