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跳回了十七岁的那个坑里。
傅星桥说什?么?也不肯吃食堂,拉着她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还一副规规矩矩的绅士做派,给她拉车门:“我们小?师妹吃那么?久食堂了,早该换换口味,瘦那么?多,真以为师兄不会心疼?”
惯会哄人的,嘴皮子功夫是一流。
“鬼扯吧你,好好开车。”
他闲闲笑一声,而后问她:“刚才和你打电话的是谁啊?某人不是进图书馆不接电话的么?。”
温始夏还没听到他认错,上次的事情心底到底还窝着火,没心情和他嬉皮笑脸,只说:“家里的事,我哥过?阵子回来。”
“哥?上次北门见?的那位吗?”
她想到什?么?似的拉储物盒,看到里面软
糖都是未拆封的,这才回:“不是,我亲哥,之前在英国。”
他不咸不淡地点头。
其实一整个晚餐的氛围都不是很好,温始夏点餐时页面跳进附近新开的一家韩餐店,她支着脑袋要点一份芝士火鸡面。
傅星桥将手机让了让,眉间带着一股难言的不满,斟酌着问她:“你确定?”
温始夏再看一眼?封面上的橙红,满不在意:“确定。”
餐到的时候,温始夏首先掏出那份面,埋着脑袋拿着叉子喂进一口。这一口就像是打开了某种阀门,接着她便不再停。
像是泄愤,把委屈和不满都送进胃里。
傅星桥从厨房里取了香草味酸奶,又?从外卖袋子里取出冰豆奶放在她面前,然后也不动筷,就这样冷淡地看着她。
直到温始夏睫毛上沾了水,他才迅速抽过?她的面,又?眼?疾手快地盖上盖子,声音像淬了冰,平白带着寒意:“别吃了,喝点酸奶。”
温始夏憋着眼?泪不让它流下,头都要炸掉,心口闷着发痛。
韩餐的火鸡面是辛辣,和安城人中庸平和的口味格格不入,因?而商场里韩餐确实不算很多,反倒是韩式烤肉更得顾客心意一点。
她抽两张纸出来擦嘴,而后衔着傅星桥插好的酸奶的吸管,垂眸盯着餐桌上花瓶里的白桔梗看。
一直到胃里都是火辣辣的痛快,她眼?泪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止住。到最后觉得连怎么?哭的都忘了。
傅星桥抽纸帮她擦鼻翼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甚至还笑得出来:“你说你这样为难自己算什?么?回事,嗯?你该气哄哄地把面往师兄面前一推——‘傅星桥,你今天吃不完我就不给你酸奶和豆奶喝。’自己吃像什?么?话。嗯?”
他惯会哄人,温始夏推开他的手,摆明了还在生气。
她拿起酸奶撤离这个让她流过?太多泪的餐桌,自己一个人往沙发的方向走?,背影都雄赳赳的,让傅星桥的手僵在半空中。
傅星桥叹口气,扔掉垃圾后又?把冰豆奶给她提上,踱着步反而显得气定神闲,嘴上不停:“不哭了?师兄还没哄呢就不哭了?你还记得你上次在这哭是什?么?事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