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死不是。
江沐语后来小心翼翼地再问:“你和那?学长”
“也分了。”温始夏答得轻松,似是已然彻底放下。
那?样?一群人的灿烂时光,谁能想到最后竟然一一分离,甚至于死别。
后来她们毕业,倪思蓓给每一个的人祝福留言都是:致富路上?请你务必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安城冬日的雪姗姗来迟,落到了来年一月十五。
由于大环境的原因,那?年的雪都更添三分沉闷,古老的城墙上?人迹稀少?,大家都窝在?家里不愿也不敢出门。
温始夏在?家里待不住,在?一个午后约了樊予柔出门。
去的是两人曾去过的那?家火锅店。
她不要?命似的从特辣牛油锅里捞青菜,蔬菜本就吸红油,温始夏一口接一口地往下吞,又压着喉咙不让自己咳出来。
眼睛被刺激地发胀发痛,她泪水落进同样?满是红油的料碗里,樊予柔推过来一杯冰抹茶,抬手?撤了她面前的油碗,语气很沉重:“辣锅够你吃了。”
温始夏不抬头,沉寂了许久的情绪到今晚因一盘青菜和一鼎不锈钢锅彻底爆发。
她泪珠比外面的大雪还密,红木隔断出包间,邻座的小孩跪坐在?长椅上?好奇看她。
是很有礼貌的人,在?公众场合显露情绪也是尽量不影响他人。樊予柔结了帐,拉着她手?出门。
这样?熟悉的场景,面前人飞扬的长发拂过她肩膀,让温始夏平白想起?一年前,不对,现在?已经?是两年前了。
那?天她和樊予柔吃完饭回学校,那?时候付屿还没有醒。行至一半天空飘雨,她弯着腰着实狼狈,下一瞬傅星桥就向老师道别,走过来对她说:
慢点,有伞。
那?日之后,除了青龙寺那?次,她再没淋过雨。
当时为她撑伞的人,也从她生命中消失,变成不会再拥有彼此从今往后的甲乙丙丁。
雪积三寸,樊予柔站在?天桥上?,双手?插在?棉厚的大衣口袋里,望着远处的琳琅人群。
本该是其乐融融热闹欢庆的年前,城里行人却比往日还要?少?。
这片地方较为中心,路上?有几所大学的老校区,放假后更加寂寥。
远处的电视塔在?屏幕上?播放“中国加油”的字样?,彩光忽明忽暗,映照在?两人脸上?。
温始夏的声?音有些哽咽:“嫂嫂,我我不理解”
樊予柔帮她把围巾末端往身后放,又把她嘴唇露出来,继而伸出手?抱住旁边人,抚摸她的头发。
“我爱他的时候,一点退路也没给自己留。”
“我知道。”
她的声?音沉在?湿漉漉的夜里,带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