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是丁锐的小舅子,我们哪里敢?”两人吞了吞口水。如果将他小舅子引来,丁锐别说是两条街,恐怕会直接剥了两个人的皮。
“那就没有办法了。他的那份你们两个一起赔了吧!”马力敲打着桌子,然后拿出一份文件,“我也不多说,这里有两份文件,一份是道歉信,你们两个今晚的行为,和悦餐厅的老板大人大量不与你们计较。只要你们选择其中一份文件签署下去。”马力翘着二郎腿,拿起一根牙签,挑着他的大黄牙说道。原本他想抽烟的,可是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抢伤未好,那些惨了大麻的雪茄都被女儿没收了。
两人一看这文件全部夸下脸来,不仅都骂起了丁锐。如果不是他,两人怎么会被坑的如此之惨?
只见文件之一:两人去警署自首,基本会被判七八十年,然后赔偿角马帮一百万两白银。
一百万白银就算是将两人卖了也不值这个数。况且还要做七八十年牢,那等于两人在牢里面直接养老了。所以他们想也不想的直接略过第一份文件。看第二份文件。
第二份文件上写着:两人将帮派无条件转让给角马帮,两人一起拜入角马帮帮主郝强青帮宇字辈门下。从此两人的帮会成为角马帮的分部。
看到这个条件两人顿时脸垮了,这不是要他们和丁锐翻脸吗?如果丁锐知道两人投降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马老帮主,能不能给我们两个留一条生路?”
“我看两条路都蛮好的,不是都是生路?”马力不明所以的问。
“前辈,您就不要挖苦我们了,去牢里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我们这是江湖上的事情,不如就在江湖解决?何必要让那些吹口哨的介入?”(吹口哨的是警察,二三十年代的上海发生打架斗殴,警察会吹着口哨来抓人。听到一个口哨声,附近的警察都会围过来帮忙。)
“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知道现在英国人很看重卓先生?在英租界的巡捕局卓先生也有一个位置,难道这样你敢说卓先生不是江湖人?”边说马力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你们两个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谁都知道和悦餐厅现在是卓先生的地盘,可你们两个非要在老虎身上抓须,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也不怕老实告诉你们,以先生的意见原本是将你们全部丢进黄浦江喂鱼的,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已经很好了,自己看着办吧!”
被马力一说两人见没有希望,最后咬牙,在第二份文件上签名,这等于是将自己的帮派双手奉送。
“对了,丁锐让你们两个来,给了什么条件?怎么说现在你们也是我们角马帮的人,肉再少也是肉,不能让你们两个白来了不是,总要为帮里做些贡献的。”马力全然不顾两人拉下的面孔,拍着他们的肩膀笑嘻嘻地问。好似几人是很久不见的朋友。
“给了裕水街,和永和巷。”这个迟早也是隐瞒不了的,不如老实交代。
“呵呵,这两条街以前可都是我们角马帮的地盘,丁锐也真是会做人情。你们两个一来帮里就带着这么大的一个大礼,我会让帮主记你们二位一功的,以后你们也都是我们角马帮的人了。”马力说的轻松,好像两人是心甘情愿献上两条还没有得手的街巷给角马帮一样。
天知道两人将马力已经骂了狗血淋头,不过介于马力背后的势力他们也是不敢动弹的,很显然,角马帮如今已经抱上了卓青璇的大腿,否则刚刚马力不会左一句卓青璇右一句卓青璇深怕别人不知道两方已经暧昧上了。
接着马力又同卢岩和陆丰咬了一会儿耳朵,商讨如何向丁锐索要这次的报酬。以往的马力是不削用这种手段的,看人不爽就一拳轰过去了结,可今天的事情还是给他很大启发的,上回和三大帮派火拼,结果自己的兄弟也死伤大半,而现在只是一个计谋,两个敌对帮派瞬间就成了角马帮的囊中之物,不但没有死伤,还多了助力,以至于他差点热泪盈眶呀,多少年他角马帮没有这么扬眉吐气了?
这几年连这种小帮派也不将角马帮放在眼里可见角马帮已经沦为名副其实的小帮派,辉煌时期曾青帮也对他招揽过,可他那时他没有多想就拒绝,现在凭着角马帮的势力他想进青帮人家也不削,现在程浩翔给角马帮找来卓青璇这个大靠山,就立马让角马帮眼前的危机化于无形。
现在他才算是真正的放心将角马帮交到程浩翔手中,他同时也看到了角马帮的希望。
次日,天还没有亮,卢岩和陆丰,走出和悦餐厅,坐上了一辆黄包车离去。
而门口蹲守了一晚的那些丁公馆的打手一脸郁郁,到底这两个窝囊废在里面做了什么?
就在这些人也要跟着走的时候,忽然他们发现周围情形不对了,一阵冷风吹来,街上的尘土飞扬,只是一瞬的时间原本冷清的街道已经被一群拿着劈砍刀的年轻人包围。带头人脸色冷清。
“你们是选择自己出来,还是要我们动手?”来人嘴上叼着一根鲜嫩的青草说道。
丁公馆的几个打手举手从掩体出来。
“都是青帮的人,我们只是路过,卓公子息怒!”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帮卓青璇的养子卓轮。
“路过?你们当我们是瞎子吗,昨晚你们在这里埋伏了一个晚上,也害的我的兄弟们在这里陪你们一个晚上,老实的就跟我走。”卓轮不容人拒绝的上前,几人一看事情败露索性也拿出棍子和卓轮的人拼了起来。
“简直找死。”卓轮见此情形,抽出腰间的短枪扣动扳机。
“呯呯!”的一声枪响,丁锐那边的带头人原本拿着混子向前冲的身子被枪击中,在关节处传来两声破空响声,倒地。
“有谁还要向前的,可以试试?”卓轮吹了吹抢上的硝烟目光锐利的扫过对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