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记得,有一回,一群小男孩争着给他洗葡萄,还为此打得不可开交,最后是另一个不爱说话的小男孩默默给他洗了葡萄。
那个小男孩看起来比他还要小,怀烟还没来得及吃,就因为那群笨蛋打碎了他的花瓶,不高兴地跑过去跟他们算账了。
等算完账,那个小男孩也不在了,可能是在混乱里被父母带走了,也可能是自己回家了。
只有那盘葡萄还在,表皮的水渍早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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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他回家的午餐非常丰盛,餐桌上,怀若云问起了他的未婚夫。
“你和小贺相处得来吗?”
“还可以,”怀烟喝了一口汤,慢慢说,“除了笨一点之外,他好像没什么缺点。”
怀若云:“……”
那孩子看起来可实在不像是个笨的。
“既然这样,那你们好好相处,要是觉得合适了,也可以举办婚礼。”
“唔,结婚这种事以后再说。”
怀烟有些奇怪,怀若云以前都不会管他结婚谈恋爱的,现在怎么突然这么在意?
他仔细盯着母亲的脸,怀若云保养极好,近五十的年龄,脸上也看不到几条明显的皱纹,气度稳重又温和。
……到底是他亲妈,比他还狡猾,看不出任何异常。
“今天不是休息天吗,您怎么还化妆?”
“哦,”怀若云泰然自若地说,“下午要和你白阿姨出去逛街,你有没有想要的?”
怀烟嘀咕:“没有,逛街记得刷我的卡。”
怀若云笑:“好。”
在家里住了几天,怀烟回到自己的住处。
贺忘还没回来,他楼下的一层还是黑乎乎的。
怀烟百无聊赖上楼,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意外地对上了一双眼睛。
“贺忘?”
他像是刚回来,英挺的眉目之间有些冷然,右手拿着一只和他格格不入的气球。
怀烟:“……”
回家路上,他心血来潮,拍了张小贩拿着气球卖给儿童的照片,现在,他就在贺总手里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气球。
贺忘生涩地将手里的气球递过来:“送给你。”
可能是先天的恶劣作祟。
怀烟没有接,而是不急不慢地问他:“这只气球是你给我买的,还是你的秘书买的?”
“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怀烟眼睛弯了弯,“只有你给我买的东西,才算是送给我的礼物。”
“如果是别人代劳,那就没有意义了。”
贺忘微垂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怀烟无辜又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
安静片刻后,贺忘开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