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想管,”魏世朝闻言颇为严肃地摇摇头,“只是您不能再这么操劳下去了,要是您都病了,孩儿又是照顾娘亲,又要照顾您,到时怕是会荒废学业,到时无心学问,即便无才能为朝廷效力,且又无才学挣银两与娘亲买首饰戴,才那叫一个……”
“闭嘴。”见小儿那嘴一张,便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魏瑾泓终是把筷子一放,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孩儿遵令。”魏世朝被吼,并不伤心,双手一揖,就又挑了个包子,把薄皮小心地用筷子撕了下来,放到娘亲碗里,他则把馅放到了自己嘴里。
吃了两个,见父亲看他,他也不忍心只自己一个人吃肉,就又另挑一个,把娘亲爱吃的皮撕好了放到她碗中,把馅送到了魏瑾泓的嘴边,“那您也吃一个?”
魏瑾泓这时哪忍心拒绝,嘴一张,就把馅含了进去,先前对儿子那微有点不大不小的不满也就忽略了过去。
罢,这算得了什么?儿子还是与他亲腻,也并不是只认他娘一人,他是他魏家儿,他不能对他比她对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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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皇帝老召魏瑾泓进宫,那是去找安慰的还是商量对策,有的是人都这么猜。
外面都这样传,赖云烟跟人面露的也是这么个意思,但心中到底都是对此很不以为然。
这皇帝臣子都不是什么好鸟,哪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赖云烟也不知道这两个老奸巨滑的人在商量什么事情,心中存着谨戒,但到底这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只能等着他们把事情发作出来才知道真相了。
至于家中会不会为此而有凶险的事,她目前还是不太担心的,这一过去就是近十年了,兄长已不再是当初她转世时的那个兄长,他现下知道的事情怕是只比她多,他与赖家的路以后怎么走,他心中是有数的。
再然,兄长是个性子霸道的人,就像他的妻子自有他护着,他的妹妹自有他疼着一样,他不喜别人对他的事情指手划脚,赖云烟也是不想对兄长多加干涉,损耗兄妹感情,自也是必须要提醒的才透过嫂子多言几句,别的,她是一字也不会去与兄长多言,挑战兄长威严。
所以她心中就算暗猜这皇帝臣子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也是静观其变,什么也没多说,便是孩儿,她也没有多去提点。
这种事,她也想世朝太早接触了,尽管他早晚也避免不了,但他年纪还是太小。
这时皇宫中不太平,臣子皇帝都在耍心眼,魏府这里怕也是天气热了,接连不断地出事。
天气一热时,族里的人老往魏府这里来取冰块,还有瓜果,派的都是老人带着小孩来拿,这不给不行,给少了人家哭闹埋怨,次次都如此,终有一次魏母动了气,给了来取物的一个老人没脸,那老人是个辈份比她还大一截的,见她如此,扯了腰间的腰带就往她房梁中一甩,就要上吊。
这可把魏母房中的人吓得,声声叫着活祖宗把人抱住了,去请赖云烟,赖云烟装病不起,还是请了二媳妇过来,被祝慧真里里外外一道话劝哄了住,得了比原先要的还多的一份瓜果,还有两箱子冰,这才出了门去。
这些小事且是其一,这时族中族老见魏瑾泓官拜少府,主了皇族中的金银,来托事谋位的人也就多了。
这便是谋个采买,也是尽捞油水的事,魏家的人是真没有一个想过这种事落不到他们身上,想的仅就是看谁家厉害,能从魏家这里先把好位置谋走,所以待魏瑾泓官定一段时日,又受皇帝如此青睐,来往魏瘵府的人更是多不胜数,魏母一日几日半月接待几个那是风光,时日一久,谋位的人得不了准信,人见多了的魏母脸色也是不好看。
她也是被老爷叮嘱过,不能收这些个人的礼,她一分好处都没得,还得尽听他们的埋怨,这些人再来,她也是不见了。
她是当家主母,一次两次不见,这无不妥,多次不见,就成了话柄,被告到了魏景仲那里去了。
魏景仲便又私下训了她一次,口气甚重,把魏崔氏训得都掉了泪。
自第二日,再请大媳妇不来,她就把祝慧真带在了身边。
赖云烟这边得知祝慧芳又帮着魏母理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按她说,有着祝慧真这么一个媳妇,已是魏家祖上有德了,魏母还老跟二儿媳作对,也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了。
不过祝慧真这人吧,赖云烟也真是喜欢不上来,她这一帮着管家,这小心眼的毛病没几天就出来了,给修青院送的东西,总是要晚那么一会。
为此,赖云烟也没打算忍着,这晚魏瑾泓回来后,她就跟魏瑾泓说了这事。
魏瑾泓一听她上午要吃的鲜果到中午才送来,什么话也没说,还未坐定的他一转身就出去了,不多时,他就带了鲜果回来。
没过多久,魏瑾瑜就与祝慧真过来陪了罪。
赖云烟这果子还没啃上两口,忙吐了出来,让丫环拿走残果。
魏瑾瑜与祝慧真道明了来意,施了礼陪了罪之后,赖云烟还没开口,魏瑾泓就开了口,这时他嘴角的温笑不见,眼睛也是微冷,“娘让你们帮着管家那就好好的管着这个家,可不是让你们当着来轻待嫂子的,要是当不好,我自会去族中找人过来帮着当好,下不为例。”
媳妇当家,魏瑾瑜要钱也方便,这时忙又拱手道,“是我们的不是,还望兄长嫂嫂多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