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是嫡长子世子爷,自小便是二皇子伴读与其交好,如今在礼部当职,大小姐云芳菲嫁与四皇子为妃,二小姐三小姐虽是庶女也已出嫁,这些人碍不到赵姨娘,她自然不招惹。而留在府中的其他姨娘庶女,便成了她欺压的对象。
借侯夫人病重之际,她欲为女儿云芳芊谋个好亲事,奈何上面还有四小姐未曾出嫁,故而她向侯爷吹了枕边风,说不如借此机会冲冲喜,去晦气。
云澜涛向来不理后院之事,若不是赵姨娘提起,他几乎忘了还有这样一个女儿,便随她做主。
赵姨娘得此应允自然肆无忌惮,为云芳荨定的那门亲事夫家是落魄府邸的庶子,一无是处的酒囊饭袋,谁成想还未文定,那男方就夜里喝高了酒失足掉进护城河里淹死了,亲事告吹。
靖国侯府虽名气在外,但府中四小姐从来不见踪影,听闻还身患顽疾,一般门户即便欲巴结侯府也不愿结这亲事,此事一时间便搁置了下来,赵姨娘对此颇有怨气。
云芳芊因此也对云芳荨暗自怀恨,儿时起两个人便彼此有嫌隙,如今更甚,寻了机会便来找云芳荨的麻烦,可来来去去都是些闺阁小姐的无聊手段,长安长风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分外纠结。
最后终是长乐一包毒药了事,五小姐躺床上十天没能下地。
云芳荨倒是不乐意,她可还没和这个妹妹玩够呢,每日看她巴巴来找茬,再灰溜溜吃亏而走,也是一大乐趣。
终于有一日,五小姐和六小姐在花园里意图绊倒云芳荨叫她当众出丑时,被云芳荨忍无可忍的反击。
她佯作中招摔倒,倒下时“惊慌失措不小心”踩断了云芳芊的小腿。
此事终于惊动了靖国侯云澜涛。
适时不巧,四皇子魏王李世贤携妃云芳菲至靖国府拜访。
长安和长风伏身在暗处,看着侯府里大夫丫鬟进进出出乱作一团,大厅中云澜涛面沉如水坐在上首,魏王李世贤与云芳菲在一旁施施然袖手,众夫人小姐俱在,云芳荨垂头跪在中央,看不清表情。
“小姐,会不会有事?”长安不禁开口。
长风摇头:“小姐聪敏机警,定是想好了对策,我们静观其变罢。”
赵姨娘又气又恨哭哭啼啼求着侯爷做主,秦姨娘吓得脸色惨白不住为女儿求情,两个女人吵吵闹闹让人头疼不已,最后被云澜涛厉声喝止,都息了声。
“芳荨,今日的事,众目睽睽下你伤了你五妹,你可有话说?”云澜涛沉声道。
众人一愣,谁也没想到侯爷开口并非责骂却是询问,包括云芳荨。
只见她缓缓俯身叩首,抬头泪光盈盈道:“芳荨多谢爹爹给芳荨一个解释的机会,今日五妹之伤与芳荨无关,是五妹先挑起的事端,她伸脚绊我,芳荨这才不小心摔倒在五妹身上,在场还有其他人,爹爹大可询问六妹和大姐她们。”
云澜涛沉声道:“芳菲,芳菱,事情是这样的么?”
云芳菲欠身福利,柔声道:“回爹爹,适时芳菲正与王爷赏花,并未看到始末。”
一边六小姐云芳菱年纪轻胆子小,早已被吓傻了,哆哆嗦嗦跪在一边,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是五姐的主意,我什么也不知道,爹爹不要罚我,不要罚我”
云澜涛目光扫了不争气的小女儿一眼,对云芳荨道:“既无证人,我不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毕竟芳芊伤了是事实。”
“爹爹,可芳荨也受伤了!”云芳荨委屈的卷起衣袖,露出擦伤流血的小臂,“芳荨从小身子弱,之前卧病在床到别庄静养了两年,近日才大病初愈,侯府上下皆知,试问芳荨又怎有能耐伤了五妹?”
云澜涛似被说服,犹豫不决。
这时李世贤忽然开口,他啜了一口茶,慢条斯理道:“侯爷,方才本王恰好看清了事情经过,是芳芊妹妹不对在先,芳荨妹妹似乎也出手过重,许是女儿家闹了什么小矛盾,既然两位妹妹都受了伤,也算受了教训,便不要再深究了吧。”
云澜涛沉吟片刻,“既然王爷开口,这事便到此结束,芳芊芳荨下去养伤,你们以此为戒,下不为例,不然必有严惩。好了,都下去吧。”
“侯爷——”赵姨娘心有不甘,还要说什么,毕竟芳芊断得是腿,调养不当就此废了也说不定。
云澜涛冷冷瞥了她一眼,赵姨娘的话便噎在了喉咙中,她终归是不敢在侯爷面前放肆,忿忿的下去看女儿了,临走时怨毒的瞪了秦姨娘母女一眼。
云芳荨倒是不悦的盯着魏王,这人明明看清了经过却不肯说话,一说话就搅乱了她的计划,若不是这样云澜涛会狠狠罚一罚云芳芊也不一定。
李世贤视若无睹,携云芳菲就此与侯爷告辞离去了。
回王府路上,马车里云芳菲欲言又止。
李世贤悠然一笑,本就俊美的皮相说不出的风流:“芳菲可是有话要说?是否对本王今日之举不满?”
云芳荨眉目低垂,柔声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不解,王爷怎会出言相帮四妹?明明”
“明明你也看清是她故意伤了芳芊是不是?连你也看出的事实,侯爷怎会看不穿?但他既然起了犹豫,便是不想罚你四妹,我出言顺水推舟岂不是正合他心意?”
李世贤似笑非笑望了她一眼:“本王知晓侯夫人病倒后,你疑心大生,看侯府里那些个姨娘庶妹都起了敌意,但你终要记得,你嫁进魏王府,便生死都是王府之人,侯府诸事与你再无关系,而本王若有事,你死也要陪葬。倘若看不清这点,妄你聪颖过人,岂不是白费了侯爷将你嫁与我的一片苦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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