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粱桭专心修剪创可贴,很不以为然:“问这些干什么?”
周颂:“我想知道。”
粱桭把透明的创可贴修剪成细细一条贴在周颂嘴角,接过周颂手里的水瓶子转了一面帮他敷脸,道:“他叫陆屹然。刚才闹事的是他表哥和老爹。”他看看周颂若有所思的脸,笑道,“别说这些了,这些事都和你没关系。对了,前天晚上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当时在洗澡,没接到。”
周颂很适宜地露出微笑:“误拨的,手机在我口袋里,不小心划到了吧。”
粱桭看出他有所保留不想多说,也就不再追问,“那你昨天干嘛去了?为什么请假?”
周颂默了片刻,才道:“有点不舒服,在家休息。”
这句不是谎话,昨天他的确很不舒服,一大早起来就浑身乏力,吃什么吐什么,喝水都会吐。他大概能猜到原因,无非是前一晚喝的酒不干净,被加了东西。而他常年吃|精神类药物导致对一些禁药产生抵抗力,副作用就是头晕乏力呕吐不止。他醉酒严重,不知道这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第二天自己一睁眼就躺在卧室床上,连昨夜是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
昨天早上他醒后渴得厉害,双腿酸软摇摇晃晃地走出卧室,看到蔡姐在收拾客厅。蔡姐见他醒了,就让他把桌上一杯柠檬水喝了,能醒酒。他坐下来喝水,喝到一半觉得不对,问蔡姐怎么知道他喝酒了。
蔡姐道:“姓韩的小伙子告诉我的呀,叮嘱我泡杯柠檬水给你解酒。”
周颂还没全醒,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咬着玻璃杯沿懵了好一会儿,道:“姓韩的?韩飞鹭?”
蔡姐:“不知道啊,他没说自己叫啥,就说姓韩,我跟他聊了一会儿,这小伙子人不错。”
周颂在客厅里乱看:“他人呢?”
蔡姐:“走了,刚走。你昨晚闹酒,人家照顾你一宿。我来了他才走。”
周颂全然不记得韩飞鹭当真去接他,更不记得韩飞鹭照顾自己一宿。他想给韩飞鹭打电话问问情况,电话打出去又挂断,改发微|信:你昨天晚上真去接我了?
很快,韩飞鹭回复了,只有文字,但周颂能从字里行间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样子。
韩飞鹭:我没去接你,你他妈梦游回的家?
周颂无视他的粗话,又问:你一晚上没走?
韩飞鹭估计是生气了,直接拨了电话过来,劈头盖脸道:“少爷,我也不想赖在你家不走,但是你平均一小时醒一次,每次吐半个钟头,吐完就要水喝,喝完倒头就睡,睡一会儿醒来接着吐。我怎么走?我走了你呛死怎么办?你抱着马桶又喝又吐循环利用怎么办?”
这话说的逐渐恶心,周颂皱起眉毛,小声辩解:“我才不会。”
韩飞鹭:“总而言之,你家沙发很舒服,草民我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