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风月和爱情,简少爷好像也有些受宠若惊。
陶桃自顾把环着他的手,抱得紧了些,不知到底在安抚宽慰他还是自己。
“我在感情方面很讨厌自省,以前和你在一起我也很不快乐。”
她察觉到对方想环上她的手顿时失了力道。
简亓没有选择回抱她。
那是很麻木的无力感,哪怕几个小时刚发生过亲密关系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这感觉就好像是在足球比赛的赛点临门一脚不止一次的刹住了车,陶桃笑出了声。
语气究竟气愤还是无语,都是无解的。
“我们俩的关系就是有问题的,”她说这话时顿了顿,“我之前觉得是时候可以谈离婚的事了,但又发现明明我们就是各过各的,我若真把自己当简太太才是最好笑的事情。”
“我从前把你当星星,感觉我人生全部的光亮都是你向我投射出来的。”
“但太可笑了,没有你我照样能让自己过的好。所以你说,我们婚姻的意义在哪里?”
陶桃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低下头,去看简少爷。
少爷为她的话有所动容,至少在陶桃眼里是这样的。
简亓的长相其实很冷,脸颊肉也少,颧骨的地方显得淡薄,不笑的时候看着甚至有些锋利无常。
充满了攻击性。
这目光不热烈,对视平静。
简亓是何等不可一世的人,别人口中羡煞一切的金字塔中的顶端,绝对地待在食物链终端。
但此时这犬系动物好似卸下了所有戒备,去伪存真向陶桃展示了他这人骨子里的戾气和凉薄性子的自卑。
他皱眉了。
连同声音哑了些,把温柔击得粉碎。
“那如果,我过得不太好呢。”
简亓向她缴械,一时时间静止,瞬间思绪飘飞。
她不由浑身血液倒流,简亓看她的眼神并不锐利,表露的真诚灼得她五脏六腑都烧得生疼。
此刻陶桃见他的眼眸聚光,稍显强势的对视催使她想去把说不清楚的东西说完。
“和我结婚,你有遗憾吗?”
这问题缠绕在她心里多年,曾几何时从不期待获得答案,现在终于问了出口。
“我从前从不觉得自己未来的计划里会出现任何人,”
那双长了些薄茧的手伸进了陶桃棉服里,极其轻缓地撑住她的腰。
简亓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如同和小朋友讲故事般逐渐放柔。
“就好像,我一直以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撑住简家。”
明明是温柔的语调,却听得陶桃鼻酸。
他从未和陶桃说过这些。
“我实在不知道到底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我和林纾晨一定有些什么的,林纾晨是我在S市铺了很久的线,还需要等些时候才能收网。”
“我舅舅这几年好事坏事做尽,母亲一直希望我可以守着他别倒台。现如今宋玄这件事与其说是有意而为之,不如说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而为之。
陶桃觉出这随意陈述里的苦涩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