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一句很俗的话,西北以北都很美,只有一人是最美。
她第一次见充盈着烟火味的他,他以后当了爸爸,会这样对他的小孩笑吗?他现在抱在胸前的双臂,以后会抱着他的小孩,沉声说“别惹你妈妈生气”吗?
想到这里,琮玉脸红了,耳朵也是,立刻扭回头。
他怎么会那么让人心动……
就这一会儿,琮玉下车时的冷酷又被烧红的脸趾高气扬地比下去了。
她曾经以为,她的人生是,十六岁含苞,十七岁绽放,十八岁枯萎,十九岁凋零。现在她觉得,十七岁可能是永生。
因为她想起她看过一部电影,唯爱永生。
虽然八竿子打不着,但一颗塞满爱的心仿佛真的可以永恒跳动。
第49章
老兵在背风的地方点了堆柴火,从车上拿下来一个泡了枸杞的塑料瓶,还剩下半瓶,笑呵呵地说:“条件不行,没酒。”
“有酒也不能喝啊,开车呢还。”另一个老兵说:“你那眼是怎么瞎的又忘了,还有那胳膊怎么折的,也忘了?”
老兵没接话,喊了琮玉一声:“小姑娘,来烤火。”
琮玉擦擦鼻子,走到跟前。
陈既听到前一句话,抬起头:“眼和胳膊怎么了?”
老兵摆摆手:“你听他瞎说,哪瞎了?只是看不清了,胳膊也还好着。”说着晃了晃手腕:“翻车而已,胳膊骨头错位,也没折。眼是在雪地等待救援时间太长,伤着了。”
陈既皱眉问:“什么时候的事?”
“嗐,早不记得了。小事。”
另一个老兵替他说:“就你们走后第二年,那年环境好像特别差,这条走了几千遍的路突然艰险了。”
一阵沉默,数米内只剩下风声和火苗子噼里啪啦的声。
“也没事,当兵是为什么?就为了让别人安稳点,那让别人安稳过日子,苦时候不就留给自己了,哈哈——”
“还记得光子吗?就那个特崇拜你的,你光膀子练意志,他学你,结果病了一个礼拜的不靠谱的,复员后写开诗了。”
“对对,他还写了你呢,写了老陆……”
琮玉突然停下了拿小棍儿扒拉火堆的动作,但没抬头。
陈既余光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