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怀瑾一个鲤鱼打挺地从床上蹦起来,简单跟电话那头交待了一声,然后匆匆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来穿。他的动作迅速,看起来依旧是平时有条不紊的模样,但南瑜却还是感觉到了那一丝的慌乱。
南瑜想要起身帮忙他,却被汤怀瑾抢下一步压住了肩膀。
“你睡吧。我可能要离开几天,公司在泰国那边的项目出了问题,你别担心我。我会尽快回来!”他说的很快,语气又沉。
南瑜半晌都回不过神来,等南瑜想明白,他这是要离开沪上的时候,汤怀瑾已经收拾妥当出了门。
“哎?”南瑜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总觉得他就这样走了,不对劲儿,但显然并没有给她多话的余地,关门声噹?的一声,他已经走了,南瑜无奈叹息,“哎”
汤怀瑾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汤家的老宅在这个点,已经陷入沉静。
他的一路出行,自然惊动起原本已经休息的佣人。
南瑜从卧室床上爬起来,站在窗前看着载着汤怀瑾的车子离开,目光中的亮影消失,南瑜仍旧维持着原有的动作站着,心里难以平静下来。
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汤怀瑾不会在新婚夜抛下她,匆匆而去。
刚才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呼救声实在凄厉,南瑜至今都觉得心惊不已。不知道汤怀瑾这一趟去,会遇到什么事。
这一夜,于南瑜,注定是不眠夜。
通宵未眠之后,南瑜不得不继续打起精神去面对汤家的人。她现在就在汤家的老宅里。不可能躲在卧室里谁都不去见。
南瑜穿衣服的时候,盯着卫生间里的镜子出神。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被汤怀瑾压在这面镜子上行夫妻事,那百无禁忌的姿势,令人羞耻的语言,仅是想想,就令人脸红心跳。
南瑜用手捂住脸,想要给自己红透了的脸蛋降温。
汤怀瑾才离开几个小时,她就已经这般想他。尤其是在这陌生的汤家老宅里,南瑜更觉得需要他
鼓起勇气,南瑜再三审视自己的打扮。羊绒制成的红色连身裙,完全符合她当前的身份,而且羊绒的材料金贵,为了这身衣服,南瑜特意找了鲁工来做,用了最好的料子,剪裁合体,上面的刺绣更是请了工厂里手艺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绣的凤凰于飞图案。
南瑜虽没有在汤家人面前炫耀的心思,但是总归不能丢人不是。
打扮好自己,南瑜走出自己的卧室。从三楼沿着大宅的楼梯,一层层的往下走。
事实上,要面对的场面比南瑜想象的还要盛大。
昨天的婚礼上,汤怀瑾带着南瑜只是匆匆的认了下亲,今天才是正式认亲戚的日子。汤家的大厅坐的满满当当,各个看起来都是喜气洋洋。
看到南瑜自然要问,“怎么只有新媳妇?咱们怀瑾呢?”
说话的人,南瑜有些印象,昨天汤怀瑾介绍过,应该是汤怀瑾的远房姨妈。
汤家在沪上已经蟠踞多年,从汤怀瑾曾祖父起就开始在沪上经商,一个家族,绵延这么多代下来,加上姻亲嫁娶等等的关系,联系起来的人自然不会少。
汤话的嫡支目下只剩下汤怀瑾还有他姑妈汤英楠两人,可是旁系的人数却是不少。
南瑜在昨天的婚礼上已经见过不少,心里有底,也不怕什么,直言解释说:“昨晚公司突然有急事,他去公司处理事情了。”
“什么?!”有人不赞同,“这新婚夜还跑去公司处理事,这也太不通人情了。公司的事情。还有我们这些长辈在,怀瑾这样事事亲力亲为,倒是显我我们这些长辈多没用似的。”
南瑜听着这话,就知道其中隐情。
当年汤怀瑾的父母去世,汤家的这些旁枝仗着身份,非说汤怀瑾年幼不能继承公司,生生逼着汤英楠要将嫡支的股份全部出让给旁枝。
当时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汤英楠才投靠了唐冠年。
要不是唐冠年此时心狠手辣,在那样危机的时刻跟汤家的这些人死拼到底,今天的汤铭集团,恐怕早已经成了这些旁支的囊中物。
站在汤怀瑾的角度,南瑜对唐冠年喜欢不起来。
但是,她对这些所谓的亲戚更讨厌。
南瑜走下楼梯,走了个地方坐下来,目光在喝着早茶的汤英楠身上扫过,显然汤英楠是不打算帮南瑜解围的,她乐的看热闹。
倒是从未指望过这位所谓的姑妈!
南瑜笑微微的表情不变,对着刚才的那位亲戚说:“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公司里那么多长辈在,哪里用的着他新婚夜跑去处理公事。可谁知道那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根本就不让人安宁,我们哪里还能睡的着。他推不过,只能去了公司,不知道您昨晚在何处?早知道我就该给您打电话,让您去处理。”
刚才说话的那位脸色有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