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昆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去南市了,封就封吧,和你们在一起,封多久都不是事儿。”
章玥:“哪那么多早知道啊,早知道我还不进修了呢,来了一天课没听上,白来。”
那口罩似乎戴得时间长了,她说话时喷出的热气致鼻翼处的罩面轻微塌陷。
简昆问她:“你还有口罩么?”
“有,黎杰专门送来的。”她说着看了看屏幕,“别酸啊,人带着老婆一起来的。”
简昆:“就酸,我都没有老婆带。”
章玥笑着说他幼稚。
“口罩勤换啊,不够了再问黎杰要。”他又说。
章玥笑出声:“要不要脸啊。”
“那有什么,回头再感谢他就行了。”他想了想,“我再给鑫哥打个电话,让他关照关照。”
“挺关照了。”章玥说,“昨天牛老师还让他送来吃的。”
“……比我好啊,老薛赶巧到他丈母娘家去了,路一封回不来了,我这儿就剩一个刘岩浆,这货刚才还闹着要单干。”
“单干?他单身还行,单干可做不到。”
简昆笑:“聊他干嘛啊,我孤家寡人、孤苦伶仃、没人疼没人爱,你也不可怜可怜我。”
“有我爱你还不够啊?”她已到家,从狗笼里捞起小狗儿,“还有望望。”
他看了看屏幕里的狗:“小东西吃胖了。”又说,“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有它陪着你是不是很不寂寞?”
“太不寂寞了,不是尿就是拉,现在这情况又不能带出去遛,还好每天消毒,不然家里都臭死了。”章玥说,“这爸爸就是好当啊,什么也没干,再见面了就直接能收获一只成熟的狗子。”
“怨我呢?”简昆笑得露出白牙,“这也怨不着我,你跟它解释解释,爸得挣钱给它买狗粮,名牌狗粮!别人家狗子有的它都会有,咱家的狗子不能比别的狗子差!”
章玥:“就你贫。”
漂泊的学生们是下午到的,共七个,戴着口罩拖着行李箱站成一排。
简昆发言:“别客气啊,在这儿踏实住着。”又说,“但这儿条件不好,没暖气,晚上你们穿着棉衣棉裤睡吧,里面很多无纺布,随便拆几包垫在地上,能坐能躺,还能当被子盖,就是有点味儿,不过特殊情况么,相信大家也能克服。”
经章玥潜移默化,他最后一句话还挺有老师样儿。
其中一个学生留着寸头,戴一副眼镜,有些激动地看着简昆:“谢谢哥,我们有地方住就很感激了,要不是您我们还不知道要流浪到什么时候。”
说罢捧起胸前挂着的相机,对着简昆“咔咔”一顿拍。
“干嘛呢这是。”简昆指着他,“别拍,再拍揍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