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森淼顺着她的话转移话题,把她的问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老实交代,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林舟心里没鬼,有什么回什么:“我昨天晚上做梦了,好像做了很久,很长很长。”
徐森淼顿时紧张起来,担心自己的“数学大题”不小心搭载了林舟的脑电波,在政治课和生物课尚存的无神论时代,造就了托梦这一《聊斋》中才会出现的情节。
“不过我记不太清了。”林舟想了想,“我只记得……啊!”
徐森淼被这声“啊”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问:“怎么了。”
“太阳没出来呢。”林舟一本正经的说,“太阳没出来不能说梦,会成真的。”
徐森淼“哦”了一声,心想,看样子是个噩梦。
露营的地点在北面的后山,开车半小时就到了。虽然不过夜。但周自行为了增强露营氛围,特意带了两顶帐篷让孩子们玩,周自行和徐胜负责生火,林舒恩和陈旭准备食材,四个孩子就在一旁抱着撑杆敲敲打打,想办法安家。
出门时天气还好好的,到了中午忽然暗下来,温度降低了些,似乎要下雨。
林舟在家里折腾了半个小时,来回换了四套衣服。最终穿出来一件完全不抗风的连衣裙,这会儿冻的有点不想动,往搭好的帐篷里一缩,只从窗户上探出个小脑袋。
林舒恩因为手脚不利索,剥蒜剥的费劲,被陈旭念叨了两句,轰到一边去了,周自行则因为只生烟不生火,被看不下去的徐胜抢了扇子,姜宁拉着徐杨在一旁等时,他俩就和俩孩子站在一起,没出息的盯着正在冒烟的羊肉串。
苦力少吃货多,肉串一出炉立刻就被瓜分,几个人在烧烤架旁围了个直径一米的圆,没有一块肉可以完整的从包围圈走出去。
林舟在帐篷里等了半天,明明都闻见香味了却没等来投喂,眼巴巴的翻开窗户看了一眼,才发现爹妈正在狼吞虎咽的进食中,丝毫没有管一管“爱情结晶”的意思。
她嘀咕了一句“爸妈是真爱,孩子是意外”,被香味引诱着拉开了帐篷门,小腿被冷风一吹,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匆匆赶来的徐森淼推了回去。
林舟被她塞了一叠衣服,拆开一看,裤子外套一应俱全,帐篷里空间有限,徐森淼跪在一旁训她:“和你说今天冷,让你多穿,不听我的非要穿裙子,冻死了吧。”
“死了死了。”林舟知道她没生气,扑上去抱了她一下,连忙站起来准备换衣服,穿上裤子才发现没有上衣,回头问,“只带了外套吗。”
徐森淼抱着胳膊看她,不说话。
和徐森淼对比起来,林舟的反应永远慢半拍,愣了一会儿才睁圆了眼:“你故意的!”
林舟穿的是一件长裙,徐森淼给她带的是长外套,搭配上宽松的阔腿裤,时尚效果拉满,她俩刚从帐篷里钻出来,姜宁就伸长了脖子看过来,认真的问:“小舟,你跪地上干嘛?”
徐杨笑了,几个大人也笑了,林舟气鼓鼓的看向徐森淼,被徐森淼塞了一串牛板筋。
但她咬不动。
坏掉的牙虽然做了根管治疗,但还是不能咬硬物,稍稍一碰就有痛感,去医院拍了好几回片子也查不出原因,得到的解决方法只有那么一句——要不换个方向吃饭吧。
说的轻巧,只用一边牙咀嚼脸会不对称的,林舟被板筋塞了牙,感觉徐森淼还是故意的,又气鼓了看向她。
徐森淼连忙投降,给她换了一串鱼豆腐:“牙还疼啊?”
林舟可怜的摇摇头,听见徐森淼说:“可能是刚做完,还不适应,过段时间再去中心医院看看吧,会好的。”
根管治疗实在太痛苦,林舟被烧神经烧出了心理阴影,现在有点恐惧医院,闻声没答话。
徐森淼咬着牛板筋忽然想,林舟要当兽医照顾小动物的话,她当牙医也不错,可以照顾林舟。
两个人坐在帐篷边上说话,姜宁拿了烤好的土豆片送过来,凑近了看了看徐森淼的黑眼圈:“你昨晚干嘛去了,没睡好?做梦啦?”
徐森淼还没说话,林舟听见,忽然“啊”了一声:“差点忘了,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
她转头看向徐森淼:“我梦见你亲我了。”
林舟说的认真笃定、且坦然,徐森淼像是被人点了定身穴。
一时间做不出反应,倒是姜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上下打量一番,看热闹不嫌事大:“真的?”
第32章惯
你俩还准备嫁一块儿去啊,还住对门?.
这有什么可骗人的,林舟咬着土豆片,不在意的点点头:“真的啊。”
每年临近高考,文具街摆摊算卦的大爷们生意都会格外红火,学生们不敢寄希望于一模二模的排名。
反倒把命运和几张纸牌或是几根小竹签捆绑在一起,认为瞎眼大爷们摸一摸胡子,就能帮他们理顺前途。
姜宁去买笔时偶尔会听一听墙角,不过她墙角听的敷衍,技艺不精,随口乱扯道:“你俩是不是又熬夜做作业了,睡前多思就会多梦——亲你哪了?”
她这话题转折的忒生硬,徐森淼听了直皱眉,林舟也不肯上当:“是做梦哎,你问那么详细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姜大仙把手一掐,继续算道,“这做梦也是有讲究的,梦见王八家里会来贼,梦见尿床三日内有水灾,梦见被亲……是好事,说不定能考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