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霜雪穿金戴银,在锣鼓唢呐的喧嚣中。
被高大挺伟的孙连长轻轻一抱,就骑在了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背上。
孙连长没穿军装,身裹大红袍,头戴大官帽。
只见他轻轻一纵,就稳稳地坐在了赛霜雪的后面。
他双手紧紧揽住她的纤腰,一阵鞭炮劲响,雪白的骏马像一道白色的闪电。
赛霜雪把头紧紧偎在孙连长宽广的胸怀,无限幸福起来。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大事,猛的回头:“孙哥,若水呢?咱不是说好一起走的么。”
“不要她了,我一生一世就只爱你一人。”
“让她跟随那个姓孙的去吧,下半辈子有的是罪受。”
声音幽幽的,冷冷的。
赛霜雪突然全身一颤:“你……你不是孙书……你到底是谁?”
“雪妹啊,怎么连我你都忘了,我是你的夫君李元吉啊。”
“啊,果真是二哥!”
这时赛霜雪才发现搂住自己的已不再是那个穿大红袍的孙书。
而是一个全身素白,脸上毫无血色的李元吉。
她轻轻啜泣道,“二哥,原来你并没有死啊,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回家啊,回我们的家。”
“是镇公所还是柳家祠堂?”
“傻妹妹,镇公所的房子太窄,而我十几岁就被父亲撵出了柳家祠堂。”
“那里早就没有我的家了,我现在的家可气派得很……”
李二哥阴阴低声道。
赛霜雪听了这番话也禁不住流泪,她不再挣扎。
就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胸脯,任那匹无缰的白马载着自己疯跑。
过了良久,天差不多黑了下来,只听到李二哥“得”的一声,那马就立即停了下来。
李二哥翻身下马,把赛霜雪抱下来,指着前面笑道:
“你看雪妹,我现在的家,不比皇宫气派百倍么?”
赛霜雪极目四顾,那里有什么房子,到处坟茔累累:
“你骗人,二哥,家在何处?”
赛霜雪猛吸一口凉气。
这时在他们最前面的一座坟墓的墓碑如门一样的自动打开。
从里面走出一拨吹鼓手,全都身着白衣。
赛霜雪定眼一看,发现他们都是随同李二哥一起死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