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笑了两声,杜予声含着薄荷糖问:“你还没放下?”
安明毫不掩饰地点头:“没放下,不过不是没放下他,是没放下自己。”
“为什么?”
“因为是自己的初恋啊,”安明扭过头,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而且我可能再也遇不上另一个能让我背着个包连夜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不顾一切来到他乡的男人了吧,这样想想还挺忧伤的。”
杜予声怔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但你俩都挺幸运的。”
安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你曾经愿意为一个人不顾一切远走他乡,他曾经拥有一个人愿意为他不顾一切远走他乡,”杜予声把薄荷糖嚼了,从口腔连着鼻子再连着眼眶都一阵阵窜了风的清凉,“不管哪一种都可以吹一辈子。”
“你在安慰我?”安明笑了笑。
“我在安慰自己,”杜予声把牛奶一口闷干净,舒坦地叹了口气后站起身掏出十块钱放在吧台上,“这奶挺好喝。”
“二十。”安明朝他一摊手。
杜予声愣住了:“二十够我泡十杯了姐姐。”
“人工费。”
“……难道不算员工价吗?”
“你还是不是员工心里没点数?”安明把手收回来,“当我不知道你放弃转正了?”
杜予声有些吃瘪地说:“我哪知道真正的老板不是他是你啊,他转头就和你说了吧?”
“是啊,”安明皱起眉,“你为什么想要留在上海?”
杜予声耸耸肩:“因为我一个上海的朋友在当地开了家吧,我去蹭一笔。”
安明拆穿他的借口:“投资?你逗我呢?你哪来的钱投资?而且一个刚开的酒吧,论稳定、论工资、论住宿条件都不如我们这儿吧,你图什么?”
“明姐,人不能太聪明。”杜予声发自肺腑地劝告道。
安明挑了挑眉。
“那我先问一个问题,你跑来重庆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杜予声不比安明高很多,稍稍一垂眸就能对上她的眼睛。
安明很快速地回答了:“什么都没想,就想着我爱他。”